還是去看他一眼吧,看看他是否還在那裡,隻看一眼就好。忽然之間很害怕那人會離開自己,惶惑不安的令狐沖匆匆披衣起身,蹑手蹑腳來到林平之的窗下。屋裡還有着暗淡的燈光,透過半敞開的窗戶,他能隐約看見林平之消瘦的身影。還好,他還在。令狐沖松了一口氣,卻舍不得離開林平之窗前。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癡癡地看着床上的人影,久久不願離去。直到天色漸漸泛起一絲魚肚白,知道即将天亮的令狐沖才拖着沉重的腳步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調查真兇翌日清晨。令狐沖一大早起床來到客棧樓下的大廳,卻發現林平之和殷子涵早就坐在那裡用早膳了。林平之一看見令狐沖出現就把目光轉到别處,假裝沒有看到這個人。令狐沖看到林平之故意躲避自己的目光,心裡不禁一陣難受。站在原地躊躇了片刻後,令狐沖終于還是決定要和林平之談一談。令狐沖慢慢走到林平之所在的那張桌子上坐下,然後幹咳了一聲提醒林平之他的存在。林平之仍舊低着頭不肯直視令狐沖,心裡卻不由得有些微微的緊張起來。他忽然發現,無論在任何時候,他都無法平心靜氣地面對令狐沖,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他什麼。“平之,”令狐沖坐在那裡躊躇了半天後,方才鼓起勇氣對林平之說道:“那天在小廟裡,我實在太沖動了,我不該不問清楚就斷定是你殺了小師妹的……後來我仔細想了想,覺得這當中疑點很多,當日……是我冤枉了你,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的魯莽好嗎?”林平之聞言,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這件事過去就算了,你知道人不是我殺的就好。”他又不是不知道令狐沖是個凡事不經過大腦的單細胞生物,自然不會跟他較真。聽到林平之這麼回答,令狐沖心裡頓時更覺慚愧。隻不過慚愧歸慚愧,有些事情他必須得問清楚,畢竟殺死小師妹的兇手還未抓到,他不能讓她就這麼白白死了,他一定要讓那個人付出生命的代價。又躊躇了半天後,令狐沖再一次遲疑着開口了:“平之,我能問一下那一天你剛進入小廟時的情況嗎?……我不是在懷疑你,我隻是想盡可能多地知道一些線索,好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迹來為小師妹報仇。”林平之聞言,終于轉過頭來看了令狐沖一眼。盡管他相當懷疑以令狐沖的頭腦是否真有這個本事,不過嶽靈珊的死多少和他有些關系,更何況他曾經答應過嶽夫人要好好照顧嶽靈珊,如今卻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她慘死,自己更加有責任協助令狐沖一起找到兇手。想到這裡,林平之就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那一天,他趕到小破廟前後的詳細情形,然後一五一十地講給令狐沖聽。殷子涵也在旁邊仔細地聽着,等到林平之說完之後,兩人沉吟了一番,最後還是殷子涵開口說道:“平之,你确定從你聽到嶽靈珊的慘呼聲之後,到你沖進小廟的這段時間裡,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從小廟裡出來?”林平之搖了搖頭道:“絕對沒有。我當時雖然心神有些微亂,不過如果有人影從小廟出來的話,我不可能發現不了的。”令狐沖也跟着插嘴道:“當時我也在附近,如果有人從小廟附近離開的話,我也會注意到的。”“不可能啊,難道兇手會隐形術,否則怎麼可能在不被人看見的情況下消失無蹤?”殷子涵喃喃自語着,忽然又問道:“有沒有可能兇手殺人後就隐匿在破廟裡,不過你們當時發現了嶽靈珊被殺心緒不甯,所以沒有發現?”“不可能!”這次林平之和令狐沖一起極度肯定地道。以他們的内功修為,沒可能小廟裡躲了個人不被他們發現。即使那個人閉氣的功夫再好,也不可能逃過他們的耳目。“那麼,”殷子涵又沉吟了一番,這才慎重其事地道:“看來我們有必要重新回到小廟裡查看一下了,興許那裡有什麼密道也未可知。”結果當真被殷子涵料中。三人在小廟中勘察了半個時辰後,終于在那座倒在地上并且落滿灰塵的,已經破舊到看不出是什麼神像的木頭雕塑後面發現了一個疑似機關的凸起。那個凸起其實很隐蔽,不仔細觀察的話絕對很難發現,還是心細的林平之發現那裡比别的地方幹淨,好像有人時常擦拭,這才懷疑它可能是個機關的樞紐。自認對機關土木之學略有研究的殷子涵強行把林平之和令狐沖趕到一旁,然後從附近撿了顆石子彈到那個樞紐上,同時不忘迅速閃在一邊。石子砸中樞紐之後,石像裡忽然發出一陣唧唧嘎嘎的聲音,然後石像就忽然向左方移動了數尺,露出一個兩尺見方的洞口來。殷子涵又朝洞裡丢了一顆石子,确定并沒有什麼機關被發動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湊到洞口前伸頭去看。結果底下自然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令狐沖也走過來低頭看了看,然後說道:“我下去看看。”說完就一撩下擺準備跳下去。林平之連忙伸手将人拉了回來,同時大方地贈送免費衛生眼一枚,“你究竟是人還是豬啊?!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你連這洞有多深都不知道就要跳下去啊?”令狐沖被他罵得有些發愣,他隻是直覺這洞裡沒有危險才去跳的,至于這洞有多深,他還真沒考慮過。“讓他跳吧。”殷子涵在一邊懶洋洋道:“我聽剛才石子落下的聲音,這洞應該不深的。”而且他們需要有人帶頭探路,既然這個呆小子自告奮勇要去,那自己幹嘛不讓他去。林平之沉默了一下,這才朝着殷子涵伸出手去:“拿來。”“什麼?”殷子涵一頭霧水。“火折子啊。”林平之瞪了一眼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的某人:“你不會是讓他就這樣下去吧?”“平之你太偏心這小子了!你以前從來沒有這麼關心過我!”殷子涵一臉委屈地叫着,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從包袱裡翻出了火折子遞給令狐沖然後令狐沖點燃火折子拿在手裡,緊接着就一馬當先地跳了下去。過了片刻後,洞裡傳來他的聲音:“可以下來了,這裡很安全。”殷子涵聞言,這才拉着林平之一起跳了下去。到下面後才發現這裡相當狹窄,隻能容一個人彎腰前行。三人各自抽出武器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一路警惕着是否有什麼機關暗器發射出來,結果直到半個時辰後,他們從密道裡走出來後,都沒有任何機關被觸動。三人從密道裡走出來後,發現他們到了一個小樹林中。那個密道的出口就是一棵兩人合抱的高大樹木的樹洞,不過洞口是被填實了的,好确保不被發現。如果他們不是從地底下走出來,隻是在外面的話,根本不會想到這棵大樹裡面竟然另有乾坤。這個樹林看起來和其他的樹林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奇特之處。他們在樹林裡轉悠了半天,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隻好悻悻地走了出來。他們這麼調查了一天,竟然白忙活了一場,除了小廟後面有條密道之外,完全沒有發現任何對找到殺死嶽靈珊的兇手有用的信息。累了一天的三人不禁有些沮喪,泱泱地走到附近的鎮上找了一家客棧吃飯住宿,晚飯過後,滿心疑團的三人又湊在一起讨論起來。經過之前的勘察,他們已經能确定,現場幾乎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而這一點當日第一個趕到的林平之也注意到了。這個發現表明,殺死嶽靈珊的人如果不是武功實在太高,那麼就一定是她熟悉的人,她沒有想到那人會圖施暗算,因此才會被那人得手。令狐沖靜靜地聽着殷子涵的分析,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伸手抓過自己随身攜帶的包袱,然後打開在裡面翻檢了一通,最後拿出了一件一尺餘長,外面還包着層白布的細長物品。等到他解開白布後,令狐沖才看清楚裡面包着的正是殺死嶽靈珊的兇器,那柄上面刻着個‘林’字的短劍。令狐沖托着白布把短劍交到殷子涵手裡,讓他看看是否能從中找出什麼蛛絲馬迹來——這時他終于發現殷子涵才是三個人中最有頭腦的一個,才想到求助于他了。殷子涵拿着短劍翻來覆去地看着,卻除了短劍上沾染了極為厲害的化屍散之外,完全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令狐沖在一旁神飛天外地想着,如果這是在現代就好辦多了,隻要把劍拿過去做個指紋鑒定就ok了,可是在這裡他們卻隻能一籌莫展。殷子涵看來看去都沒有什麼發現,隻好把短劍重新交還給令狐沖林平之忽然覺得這把劍似乎有些眼熟,連忙對令狐沖道:“你把劍拿過來,我再看一看。”令狐沖聞言就把劍遞了過去。林平之接過來仔細地看着,終于确定了自己确實是在哪裡見過這柄劍,可是一時間又想不到究竟是在哪裡見過。苦苦尋思之間,他的眼光無意中落到了劍柄尾部上用細線穿着的小荷包上,忽然福至心靈叫了起來:“我想起我曾經在哪裡看見過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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