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城。
這是一座比白露城大了數倍不止的城池,不同于白露城的寒碜,這裡城門高聳,城樓上甲胄士兵來回巡防,十步一哨,可謂是密不透風。
當一頭鷹隼嘶鳴着要沖進紅葉城的時候,一排弓箭手列隊出來,彎弓搭箭。
巡防的伍長許是認出了鷹隼,連忙喝止。
“這是監察司的報信鷹隼,切莫動手。”
紅葉城監察司。
葉随風剛好睡下,正輾轉反側有些許睡意,門外突然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沒規矩。”
葉随風帶着怒意起身,就要開門教訓哪個不開眼的,門一開後,一個挎着長臉,一身軟甲打扮的人臉色匆忙地雙手呈上一封密信。
“老大,白露城有變,青萍山善水宗謀逆。”
葉随風霎時間睡意全無,接過密信看了一眼,臉色陰晴不定。
陳钊遞交密信後站在身側,小心問道。
“老大,怎麼辦?”
葉随風将密信捏成一團後順手給他腦門一巴掌。
“還能怎麼辦,趕緊集合人馬。”
馬周放出鷹隼後,按照約定回了紀陽家中先收斂屍體,而韓煜則到了另一處。
苦等了許久後,韓煜這才姗姗來遲。
“你幹什麼去了。”
韓煜拍了拍跨間的長劍。
“我去拿這個。”
馬周瞧了那長劍幾眼,很是疑惑。
“這不是你自己的劍?”
韓煜搖了搖頭。
“劍鞘還是我的,裡面的劍被我掉包了。”
馬周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臉色一變,瞠目結舌道。
“你把監察司供奉的劍掉包過來了?”
韓煜冷靜地點了點頭。
“要命的事情今夜做了不少,不差這一件了。”
每個城鎮的監察司内都供奉着一把劍,劍非神兵,隻是得了監察司養劍秘法,隻要時間久了,劍内便有凜冽劍意,出劍自有神異,可惜無法持久,幾年的供奉,揮上幾劍又将變成凡兵。
一夜下來,幾人盜靈犬,私放鷹隼,取鎮司劍,幾乎是把監察司的路都走絕了。
馬周沉寂了片刻,一旁的韓煜突然開口。
“天亮後,你去把紀陽埋了。”
“那你呢?”
馬周追問,韓煜搖了搖頭,低聲說。
“紀陽的身後事我就不去處理了,我還有事情要做。”
韓煜還能有什麼事情,放鷹隼偷劍不就是為了報仇。
馬周使勁搖頭,“報仇就一起去,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韓煜苦笑着走到馬周身旁,一個劈掌朝着馬周脖子打去,馬周應聲而倒,韓煜将他扶住慢慢放倒。
“我也不是跟你商量呀!”
韓煜低聲着說。
送死,就不必要兩個人了。
夜幕下,一道人影踽踽獨行,大步走出了城門。
雄雞報曉,天才微微亮,等了一夜的小吏終于顫巍巍地跑進了監察司内院。
連丢兩隻靈犬,也不見韓煜等人回來,怕是這罪責大發了,小吏哪裡敢再等下去,與其等着被發現,還不如先把罪責往他們身上推,這本來就是他們三人盜的靈犬,自己不能給他們陪葬。
很快張平就被小吏的哭嚎聲吵醒,出來後就聽得小吏又哭又跪,直言韓煜三人偷盜靈犬。
張平睡眼惺忪的面容一下子清醒,寒着臉問。
“你再說一次,韓煜三人做了什麼?”
小吏趕忙又繪聲繪色地把事情重頭說了一遍,說完又要哭嚎,怎料張平一腳将其踢飛了出去。
“沒用的東西,為何不及時來報。”
“來人,通知所有監察司吏集合。”
沒過多久,監察司内集合了三十幾個司吏,張平寒聲發令。
“韓煜馬周紀陽三人偷盜靈犬,給我全程搜捕即刻緝拿,如有拒捕,格殺勿論。”
此刻,韓煜就躲在城外一戶農家牛棚裡,心裡默默盤算。
白露城的直轄上司是紅葉城,兩地距離兩百裡,鷹隼可能需要一個時辰才能抵達,紅葉城監察司就算快馬加鞭,也需要兩個時辰。
殺了楊成後如果能撐到紅葉城監察司來,還能掙那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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