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研的思緒逐漸回籠。
回憶起和葉南的對話,他心還是會狠狠得抽痛。
他靠着蘇妖妖更近了一些,更加真切的感受着她的體溫和呼吸,似乎要将她融進骨血裡。
撲通……
那是她的心跳。
很真實。
能夠讓他安心下來。
蘇妖妖見他這般反常,終于是沒按耐住内心的疑惑,認真地說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說話的時候,她的胸腔起伏比呼吸時還要強烈,耳朵邊傳來一陣酥麻感,能夠清晰感受到她說話時傳來的震動。
話音落下許久,客廳内始終沒有響起陳江研回答的聲音。
她也沒有追問,就這麼耐心地等着,她知道靠在自己懷裡的男人沒有睡着。
須臾,緊貼着她的陳江研終于從她懷裡緩慢起身,眼睑擡起,定定地注視着她那張清絕的臉。
“我今天去見葉南了。”
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将這句話說出口。
倒不是說他不想讓蘇妖妖知道自己去見了葉南,而是他不想讓蘇妖妖瞅見自己的懦弱。
蘇妖妖也跟着起了身,後背靠在沙發背上,冷然的眉眼微動,對陳江研的回答并不震驚,反而一臉淡定,似乎早就算到陳江研會偷偷去見葉南。
“嗯,”她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他說了什麼?”
陳江研歎了口氣,閉着眼睛定了定心神,說道:“當年我母親去世的真相。”
其實,也不算真相。
隻是他作為局外人一直被蒙在鼓裡,自以為是的恨着陳竹山。
“所以你進來才會問我那個問題。”
她當時聽着那問題,覺得有些無厘頭,但很快反應過來才覺着他是在把選擇權交給她。
“……嗯。”
那問題他自己都覺得問出口有些蠢,但他就是想要蘇妖妖替自己做決定,他潛意識裡相信她可以給自己一個很好的答案。
事實證明,他沒有做錯。
蘇妖妖起身,身側傳來細微的摩擦聲,陳江研緩緩睜開眼,蘇妖妖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擡手揉了揉他的太陽穴,讓他能夠放松一些。
她的動作緩慢溫柔,落下的陰影将他的臉籠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有我在,能挺過去的。”
他思緒徹底亂套,不知是沉溺在蘇妖妖的溫柔中,還是陷落在真相的惶恐中。
或許此時此刻貪戀她的存在,才是他最清醒的思緒。
“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陳江研嗓音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說,我聽着呢。”
“和陳竹山有關。”
陳江研微微一愣,眼睫跟着顫了顫,發現自己失了态,他倉促地低下頭。
*
蘇妖妖将陳竹山打電話過來的來龍去脈都和陳江研講述清楚。
陳江研已經知曉當年母親去世的真相,其實他是極其不情願和陳竹山合作的。
他本來就恨陳竹山,現在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他就更難處理他們倆之間的關系。
嚴格講起來,陳竹山會淪落到被許有光算計,有他的功勞。
不過權衡利弊之下,他那點别扭情緒在大局面前顯得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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