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國,國都海原。
暴雨連續下了幾日,侍衛宮人人迹稀少。雨聲淅淅瀝瀝,整個皇宮被霧氣籠罩中。
涼氣襲來,靠在書桌前小憩的國君安誠突然被驚醒,隐約看去,他的身子微微顫抖,額頭上浸出汗水,似乎陷入了噩夢之中。
“陛下,八王爺求見。”
門外傳來楊總管的禀報聲,原來是安瑞禾一回到海原,就急匆匆地進了宮。
“進。”安誠吩咐道。他不耐煩地揉了揉太陽穴,不想見到的人還是來了。
他冷冷地看着少年走上前來,冷眼中忽然露出一種比刀鋒還淩厲的憤怒之色,他冷哼一聲,站起身來,高傲地立在那裡,道:“八王爺好手段,朕讓你去求親,你反倒求出仇家來了,現下威遠國派出使臣來讨說法,不如就将你質于威遠,以平息威遠之怒,你意下如何?”
說這話時,安誠的腦子裡又不由得浮現出方才威遠使臣咄咄逼人的場景,他們站在大殿上,一字一句地講述“八王爺毀約後國民惱怒不已、昭明郡主整日以淚洗面、太子不得已駐軍邊界,倘若安南不拿出誠意,那麼威遠的大軍随時便會攻打進來”。
哪怕自己是一國之君,他仍然被使臣質問得沒了底氣。到最後,他竟然很恭敬地道“會給使臣一個交代”。
該拿什麼去交代呢?他已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他的身子已日漸枯瘦,他的步伐已變得遲緩,他的目光已不再銳利,甚至他的臉上已刻滿了風霜雨露留下的凹凸不平的痕迹。假如再年輕二十歲,他或許會毫不猶豫地與威遠國來一場真正的戰鬥,讓他們知道小國也不可随便欺辱。
他遙望着前方,眼裡的悲傷和恐懼更甚,這次安南皇子之間的内鬥竟然拉上了漠雲的人,成為了一件無法控制的事,不管從哪邊說起,他們安南終究是罪人。
解鈴還須系鈴人,在他看來,犧牲一個兒子,保住家國,那麼,他的死就是一種值得。
安瑞禾忽然笑了。
他本不該笑的,但任何人聽到這種話都會忍不住笑出來。因為他聽到了自己的父親竟然讓他作為質子,去向威遠國賠罪。他已是威遠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一旦他落入威遠的手中,下場可想而知。
他覺得,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什麼能比這更好笑的了。生他養他的父親,竟狠得下心來,讓旁人親手毀了他。
這比他親手了結了自己還要痛苦萬分。
他的眼眶裡似乎溢出了淚花。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仁不義了。他已決心要報複!
“父皇你老了。這人啊,不能一直像那池子裡的那隻老龜,一輩子都畏畏縮縮,藏在殼子裡不見天日。主動出擊了,說不定你想的那些‘可怕的’禍事就會降臨在别國身上呢。”他淡淡地說道。
“鼠目寸光!你用雞蛋碰石頭,掙個頭破血流,再拉上萬民作為葬品嗎?”瞧着兒子對戰争全無敬畏之意,安誠怒氣沖沖地道。他的眼中又露出恐懼。在這黯淡的燈光下看來,他的臉色十分疲倦,因為肌肉抖動,他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神采。
“父皇,敵不仁我不義,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早就有人将這趟水攪渾了,我不過是想推波助瀾,隻要穩下來,就有一争高低的希望。”安瑞禾的眼睛因興奮而發光,似乎已勝券在握。
“瘋了,你瘋了,朕不會讓你得逞的,來人......”
安誠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野獸,面上充滿着憤怒,他要卸下這個豎子的權勢,讓他不去做出損害家國的事情。
然而,他還未來得及說完,就感覺身子動彈不得,僵硬地立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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