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萬可,從萬暮白被衛霜背走之後就不見了身影,全力調動全身兵氣沖出荊楚書院。一個化神強者發揮全力的速度,對于那些基本都不超過金丹的人來說就是一陣風“嗖”地過去了,根本察覺不到。而上官漣蕊也無心管他人,當時隻想着把趙子雲和許冰淩帶回醫館。
還不到一柱香,萬可就從荊楚書院繞着索隙城來到了天瀾湖邊。
沒錯,就是天瀾湖,萬暮白練劍的地方。
而此時這裡已經站着一個人,那人穿了一身素麻衣,下擺隻到腳踝,手腳處都特意收窄,仔細看實際上是穿了兩層,長袖的是内襯,而外邊則是短袖窄衣,典型的江湖人的裝束。白衣人戴着鬥笠,還蒙着面紗,一直遮到腰間,看不清面容,背後背着一盞小手提燈籠和一柄長劍,雙臂低垂,似乎沒有發現萬可出現,隻在欣賞天瀾湖的風景。
萬可心中百感交集,眼前這人對他對萬暮白都意義非凡,本來以為今生再難相見,可誰知上天垂憐,擁有這個機會。
萬可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想上前看看是否是那所想之人,剛邁出一步,白衣人突然轉身,手掐着劍訣,一道沖天劍氣襲來,身邊環繞着數不清的氣劍。
萬可驚呆了,以他化神的修為也最多凝出九柄氣劍,可是眼前這人的氣息明明隻有元嬰啊!
“映雪……”
“住口!”白衣人怒喝一聲,一指萬可,身邊的氣劍驟然飛出,化為了一條劍龍将萬可困在裡面。
萬可一怔,明明隻有元嬰期,居然氣勢比他還要強上數倍。
“那一晚是你嗎?”萬可不信邪地散出了自身修為欲圖破開氣劍的包圍圈。
“是不是又有什麼意義?”白衣人冷言冷語,似聽到萬可的話就覺得煩躁,那晚确實是她偷眼觀瞧萬可祭奠亡妻,雖然引來萬可之後又回到那裡,出于當年情誼也祭奠一番,但每每想到當年就有種說不出的憤恨。
“我知你還在恨我,可是當初……”萬可一邊一步一挪地靠近,一邊解釋着,可是說到一半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白衣人一聽萬可提起當年,心裡如被烈火炙烤一般,立即變指為拳,氣劍聞命收緊,凜冽的劍氣仿佛要将萬可割裂一樣。
可是萬可覺得臉上被劍氣刮得如同被割肉一般,可是非但不停下,反而更加堅定地像白衣人走去:“你若恨我,殺了我便是,若是還是不解氣,随意你如何折磨處置。乾坤衛有徐武打理我很放心,暮白的乾坤劍法已經精熟,還得到了乾坤箫認可,隻要專心修煉必然成為神州之棟梁。我也不需要再安排什麼,這條賤命在我那時離開時就應該留下了!我知道我負了你,也知道負了煙秋,斯人已逝,追已晚矣,可你還在,我絕不想錯過了!”
白衣人聽得心如刀絞,不禁流下淚來,變拳為掌,輕輕按下,氣劍不再狂暴,頓時停了下來,圍着萬可直直地插入泥土。
“就這樣足矣。”白衣人哽咽着說,“往事如煙,究竟是誰負了誰我已不想再追究。我此番北上隻是想看看暮白而已。”
說起萬暮白,萬可來了精神,急切地問:“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教他劍術!我早就知道的,除了你我,誰還會乾坤劍法?除了你,誰又有空語劍?是你留給他的對不對?這麼多年暮白一直在想你,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希望你能出現!”
白衣人哀歎着:“教他劍法,贈他佩劍,不過就是還你當年恩情,舊情已了,為何還要出現?”
“那你這次回來又為什麼?”萬可不依不饒。
不知是不是幻覺,萬可聽到了嗤笑聲,然後就聽白衣人說:“回來看看我那個蠢徒弟會不會有什麼進步,果然啊,一點長進都沒有,不過那個跟他論劍的小子倒是不錯。”
“因為那是你的……”
“夠了!”白衣人恢複了冷漠又帶着鄙夷的語氣,“萬可,我本以為你作為乾坤劍法的傳人,也是暮白的父親,會好好關心他的。你真讓我失望!這些年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真正管過他?”
萬可沒有因為白衣人的話而惱怒,反而一副無地自容的樣子,完全沒有乾坤衛統領的樣子,卑微地勸說:“暮白從小吃了很多苦,因為他母親的原因,我不知該怎麼面對他,後來我出去查案,常年不在乾坤衛,幸好有你陪他。歸來後我也想去親自指導他劍術,可是每每看到空語劍,我……而且他總是抱劍觀花,腰裡盡是惆怅,我實在不忍心……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他的母親,也超過我,為什麼不留下來,對暮白也是種補償,不是嗎?”
白衣人沉默良久,回答道:“補償?是我對他的補償還是你對他的?你知不知道,暮白曾經一直跟我念叨他想讓你滿意,可是你卻全當看不見,到底是誰虧欠了他?”白衣人說完又歎了口氣,轉身欲走,“他是個好徒弟,而我不是個好師父。他能念我,實屬幸事,我又能奢求什麼?”
萬可見她要離開,直接挺劍刺去,調動了全身的兵氣,發揮了他化神二重的全部實力。白衣人不慌不忙,哪怕是以元嬰戰化神也毫無懼色,雙手抱元凝氣向萬可推去,與此同時背後的長劍出鞘,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索牽拉着還擊。
“禦術!”
兩人互相拆了十幾招,雙雙停下。萬可感到驚訝又在意料之中,直截了當地問:“元氣?”
白衣人很爽快:“是。”
萬可哪怕是自己的懷疑得到了證明也不敢相信:“你不是原來修煉的是兵氣,怎麼會……啊!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萬可心中又氣又心疼,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白衣人輕笑一聲回答:“還有别的辦法嗎?”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種辦法稍有不慎就是個灰飛煙滅的結果,而且就算成功,也會再無進入化神期的機會!”萬可怒吼着。
白衣人據萬可了解那時已經是金丹巅峰,但是因為各種原因放棄了沖擊元嬰,而經過失去消息的這段時間,此次出現是元嬰巅峰,而且原本修煉的兵氣居然成了元氣。
元氣就是人體的本源之氣,可以說兵氣和靈氣都是元氣所化的,但是卻沒一個人能修煉。兵氣與靈氣是衛氣營氣所化,此二者多多少少能有所感覺。可元氣又如何感覺啊?可以說隻要活着就是有,但是又如同水中撈月,明明就在那裡,但無法觸及。
當然,元氣比另外二氣強得多,理論上可以修習任何功法,無論是原本隻能靈氣修煉還是隻有兵氣适合。
萬可不關心她是怎麼修煉元氣的,他關心的是,既然當時已經是兵氣的金丹巅峰,那麼基本上是不能回頭了,除非……碎丹重修!
也就是直接把體内金丹打破,回到沒有一點修為的時候,可是說起來容易,這個過程極其痛苦,必須要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自己動手,一下子廢掉全部修為,斷掉全身的經脈,不能有一絲餘地,這本就是自殺行為了,而在此之後一年間體弱多病,還不如常人,然後才能重新修煉。但是修煉的同時要把斷掉的經脈接上,運氣之時是個折磨,很難想象她究竟是怎麼撐下來的。
白衣人冷哼一聲:“灰飛煙滅?我早已是千瘡百孔,你既再以薄情為刃添一道裂縫又不會再痛了,灰飛煙滅反而像個解脫。我碎丹重修就是要做個了斷!在那之後我去過很多地方,你有沒有橫卧在鐵索上看過那漫天飛雪?或者是在風雷之地直面雷霆?還是說在一個地方等着花開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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