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我給你摸摸,摸摸就好了。”甯可自己忍着痕癢,用滿是疹子的手給施末清揉搓手臂,緩解她的不适。
蘇如霜的行為動作,一點都不像是侍奉主子,反倒像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焦急,眼裡流露的都是慈愛,還有疼惜。
這一幕不僅是嶽可蓉看傻眼了,就連施掌櫃都看傻眼了。
“蘇娘子。”施掌櫃指着兩人問,“怎麼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
蘇如霜摟着施末清卻不言語。
“賤人。”嶽可蓉又去抓她的頭發,嘴裡罵着,“你這個賤人,不說話就是想踩着我,想讓我清兒認你,好登上施家主母之位?做夢!”
蘇如霜可憐不吭聲,任嶽可蓉抓着她的頭發晃動。
她忍着疼痛喊到:“主母,你做了那麼多壞事,東窗事發罪證坐實,還能如何狡辯?”
“啊——”蘇如霜疼的連連尖叫。
兩人此時都像街頭的瘋子,一點都看不出是大戶人家的人,随便拉一個做雜活的人,也都比她們好個千萬倍。
“你敢說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這些不都是你出的主意?都是你害的,挑唆的。”
“你是主母,我如何能挑唆你?”她可憐的掙紮着,“主母你就認了吧,好好認個錯道歉,興許公子和主君能你原諒呢?”
“娘。”施末清已經哭的不成樣子,她從未見過嶽可蓉這樣,“娘你不要這樣,你放開蘇娘子好不好?我害怕。”
“害怕?”松開蘇如霜的頭發,嶽可蓉反手一巴掌過去,“都怪你不争氣,你怎麼不是個男孩?偏偏是個女的。”
施末枝隻要是個男的,她的地位根本就扞衛不動!她現在費盡心思提心吊膽,做的這些全都是因為她是個女孩。
“施主母。”悅甯溪拉過施末枝,“孩子有什麼錯?為什麼要把這些錯歸于孩子身上?”
“怪?”她呵呵笑了起來。
忽然她彎腰,起身扯過施末清把手裡的東西往她嘴裡塞。
一直不反抗的蘇如霜忽然抓住她的手,把嶽可蓉推到一邊。
“清兒,吐出來,吐出來!把東西吐出來。”
施末清此時的嘴唇一圈變得紅腫,起了滿臉的疹子。
“嘔~”
花生殼被施末清吐出,但是她的症狀卻極其的不對。
蘇如霜抱着施末清的臉,沖着悅甯溪赤脖紅臉喊:“悅娘子,救救我的清兒,求求你救救我的清兒。”
“果真如此。”看來悅甯溪猜對了,施末清就是蘇如霜的孩子。
事已至此,知道事情已經隐瞞不下去了,蘇如霜坦白交代。
“清兒。”松散着滿頭的亂發,蘇如霜歪着腦袋回憶,“是我的女兒,成為三姑娘也全拜主母所賜。”
“當初我懷清兒的時候坐胎不穩。”她笑着和嶽可蓉說,“可主母你從來沒讓我歇息過!為你端茶倒水日常起居,隻因你也懷了,可與我又何幹?”
“我五月份的時候,長靳意外身亡,你卻連發喪都不讓我去!”她提高音量喊了起來,“連看一眼都不給,因為這樣會帶了晦氣,沖撞到你肚子裡的孩子,你自私自利!”
她回顧着當初,恍然入神:“清兒早産身子孱弱,我好不容易把她從兩個巴掌大的樣子慢慢的慢慢的,養成了一個接近足月的孩子那麼大小。”
“可你呢?卻硬生生的讓我們母女分開伺候你!”看向嶽可蓉,她又道,“可憐我清兒無人問津,每每回去她餓了、尿了、哭的聲音都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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