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安疑惑地問道:“那既然是邪劍,那是不是對你……不太好?”
沈月微微一笑:“沒想到啊,去天河觀住了段時間,居然學會說話委婉了。這世間的一切東西并沒有正邪之分,有正邪之分的,隻有人心。無憂劍,是不是邪劍,那得看用它的人。”
沈懷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道:“我……好像是懂了。”
沈月繼續解釋道:“就像刀,有的人用來切菜,有的人用來削水果,有的人用來殺人,你能說那刀是邪物嗎?”
沈懷安撓了撓頭,回答道:“你這麼說,我好像懂了。”
沈月接着說:“禁術也是如此,我看了很多禁術,其實無論對别人,還是對自己,都是沒有傷害的。之所以被禁,要麼是因為太強大,萬物相生相克,如果一樣東西強大到沒有能克制的東西,如果擁有他的剛好是個壞人,你可以想象後果;要麼,就是被人用來做了惡,不得不被禁。”
沈懷安聽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沈月慢慢走到無憂劍面前,她拿出一把匕首,劃破自己的手臂,鮮血瞬間滴落,落在劍上,然後順着劍鞘上的花紋緩緩流淌,最後被劍所吸收。
沈懷安默默地注視着沈月的手臂,上面布滿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痕,令人觸目驚心。
此刻,月光如水般傾灑下來,溫柔地包裹着劍,劍身微微顫動,發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與月亮交流,在那皎潔的月光中央,一縷鮮紅的血絲悄然浮現,如同一顆璀璨的寶石,閃爍着神秘的光彩。
沈月手中源源不斷地湧出黑色的氣體,如墨汁般濃郁,源源不斷地湧入劍身之中,這股黑暗力量迅速蔓延,很快便将那潔白的月光徹底掩蓋,整個劍身變得漆黑一片。
過了很久,沈月終于停止了動作,身體不由自主地晃動了一下,沈懷安見狀,連忙伸手扶住她,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沈月搖了搖頭,輕聲回答:“沒事。”
沈懷安皺起眉頭,忍不住說道:“何必呢?你完全可以選擇其他方式,為何一定要傷害自己?”
沈月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無憂劍放在院子裡嗎?”
沈懷安疑惑地問:“為什麼?”
沈月說:“因為在院子裡,它能随時随地吸收天地間的靈氣,還記得你是怎麼一步步修煉的嗎?”
沈懷安忽然明白了什麼,他滿臉不可置信:“你?你是?你是在幫它修煉?”
沈月點點頭:“沒錯。”
沈懷安的心忽然像被人揪了一下,他多麼希望沈月能反駁他,而沈月承認了,他的心莫名的失落。
沈月繼續說:“靈力、鮮血、法力都有了,我隻需要等,等它幻化出人形的那天,他就能回來了。”
沈月笑了,笑得很美,很溫柔,仿佛看到了無憂的影子。
她轉身走進屋裡,留下沈懷安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着那把劍,心情複雜。
過了一會兒,沈懷安也笑了,笑得很苦,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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