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夜來抽噎道:“……知道的……他們……他們拿程澈和李厘的……的……”
似乎是殘酷的回憶,她一時間說不下去,緩了好一陣,她才繼續道:“是……他們的……屍體……他們想逼我說幫主哥哥的事,所以才來威脅我……如果我不說,下場也和他們一樣。”
聽見李厘的死訊再次傳來,小葉子呼吸加重:“……真的?李厘……真的死了?你确定?”
神夜來泣道:“程澈的頭就擺在我面前,我怎麼能不确定?李厘……李厘……他整個臉都被刮花了,可是他那瘦杆子身材我又如何不認得?是雲真!是任青眉!是他們幹的!”她忽然想到一事,“你……你不是和幫主哥哥在一起麼?我聽他們說,你和幫主哥哥一起從城牆上跳下去,掉到護城河裡,是不是真的?他們還騙我說幫主哥哥死了,如今看到你還活着,我……我總算是放心了。”
小葉子點點頭:“你放心,昀汐沒有死。他……他一個人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神夜來頓時急躁起來,“如今整個昭胤都水深火熱,幫主哥哥什麼也不知情,回去那就是送死!不行,你快,快走,快去攔住他!”
小葉子忙拉住她的手:“放心。昀汐大概有數。我們在逃亡時遇到了追兵,從他們的嘴裡也得知了一二。何況……”她頭一偏,“楊一钊和雲煥也親口認了,柴嵩在岚京城已把持朝政,雲中城也不能幸免。”
“雲煥這個畜生,我早看他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楊一钊怎麼會?”神夜來低聲驚呼,“我不信。他這人我雖然一直不喜歡,但他的品行我是了解一二的,絕不可能叛國。”
小葉子低聲道:“……總有些原因的。”她深深呼吸一口氣,“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們要先離開這裡,再做論處。你還走得動麼?”
神夜來咳嗽了一聲,點頭道:“還可以走。不過你的武功這麼差,這裡守衛這麼多,遇到了我也不能自保,更别提保護你了。”
小葉子道:“你放心,我……我自己能保護自己。别墨迹了,咱們快……”
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一個人聲:“咦?這屋門怎麼好像開着?”
小葉子和神夜來渾身一激靈,壞了,要被人發現了!
神夜來勉力支撐着想擋住小葉子,可小葉子卻一把抓住她肩頭,不由分說就把她的外衣脫了下來,又把自己的士兵衣服剝了扔給她:“你穿上這兵服,快!”
神夜來立即懂了她的用意,很明顯,小葉子是要與自己互換僞裝,以便協助自己逃脫。如此調虎離山固然是一計,自己雖不能戰鬥,但有了這層僞裝,想溜出府去倒也不是難事。隻是小葉子怎麼辦?她當即拒絕道:“不行!我不能讓你這麼做!幫主哥哥還需要你……”
小葉子猛地抓住她的肩,沉聲道:“你想不想親手替程澈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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