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春風雖然被奪去,但剛才一刃劃過,也着實吓了林動一跳,再加上他單手撐持,小葉子便得了空隙,撐起自己最後的力氣,趁林動不備,提起身子一口咬在林動咽喉上!林動被她咬住,行動不便,也不管三四五,雙手一伸便将她用力推開!隻聽嗤啦一聲,小葉子的半身衣衫勾在林動皮甲上,被這一推之力撕裂半邊,光裸了半拉身子。而小葉子這一口下去,也将林動喉頭之肉生生咬了下來,登時血肉模糊。一時間,分不清是小葉子嘴裡的血粘在林動頸上,還是林動的血淌在了小葉子的唇邊。
小葉子的後腦重重的砸在龍椅邊角上,隻覺眼前一白,仿佛騰雲駕霧,整個人都虛脫了。恍惚中,她像是被雲緊緊抱住,又似乎有很多聲音在她耳邊呼喚。但她什麼也聽不清,隻覺得周邊都香的很,就像是回到了離人閣楊一钊的卧房一般。
啊……原來人死之前,确實會回光返照。村頭那說故事的,所言不虛。看來這下子,真的是要上天堂了。
可楊一钊……楊一钊……自己還沒有見到他……
“小葉子……小葉子……”
好像有什麼很溫暖的東西靠近了自己,她疲憊的眼睛打開一絲縫,先看到面前不遠處立着一盞油燈。
咦,怎麼天庭的燈也這麼粗陋?這房子也不像是亭台樓閣,倒像是被狂風洗禮之後的小馬棚——想那戲文裡寫的九天神佛,個個都是光華氣魄,怎麼輪到自己升仙,就成了簡配了?不給珠玉也就罷了,可是馬棚也太不像話了。
“……這……什麼破天庭……也……太看人下菜碟了……”她不平道,剛一出聲,就覺得唇角撕裂的疼。
隻聽得噗嗤一笑:“你呀,受了傷也閑不住嘴。”
這聲音……這聲音……一聽就知道了。
她雖然還沒睜開眼,眼淚就已經先出來了。
伸手抓住那個想了無數次的人的手臂,她哀聲埋怨道:“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聽了這句話,楊一钊很想用力抱住她,把她嵌到自己心坎兒裡,但她渾身上下都是淤傷,由不得他放肆,便隻能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刮,就勢一吻:“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她得了這一吻,心裡樂開了花,嘴上卻還硬着:“可……可不就是你的錯麼?”
試着伸了伸筋骨,除了關節扭得疼痛,倒也沒什麼太大妨礙,看來還沒缺胳膊少腿。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摸便摸到了厚厚的包紮,忍不住一笑。
緩了緩神,她想坐起來,但楊一钊卻不放手。她也樂得輕松,便倚在他懷裡,這才回想起她失魂前的種種危急,諸多疑惑不由得不發問:“是你救了我麼?”
楊一钊嗯了一聲,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他很不想提及這件事。
“林動呢?”小葉子問道。
等了片刻,楊一钊才道:“……你是說那個混蛋麼?我殺了他了。”
聽得林動的結局,小葉子心裡也說不出是何滋味,隻哦了一聲,随即又問道:“你怎麼出來的?是昀汐派人救的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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