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羯見他不語,語氣更加昂揚:“據我所知,你帶藝投入天王幫之時,武功不過中上。你拜天王幫前幫主孫夢然為師,一來為學武,二來為名聲。做幫主之前,江湖中人提及蕭昀汐,無非是說你待人周密,風度不凡,名師高徒,但并未有幾人真正與你交手。你真正以武揚威,反而是在成為幫主之後。”
見昀汐并不反駁,反而還在微笑,楊羯哼了一聲:“為固守幫主之位,你親身建立行莊演兵制度,憑一身武功連敗薛炀、任青眉、高岚和楊一钊,以及當時幫中排名前十的高手,這才初初坐穩了幫主之位。之後你身為幫主,又是帶兵交戰,又是刺探情報,又忙于和李氏交際,閑暇之時還搞些男女之情,依我看并無多少練功的閑暇。在此期間,向你挑戰者沒有一千,也有數百,可你遊刃有餘,數年内保持着天下第一的名銜不曾讓人。旁人都說你天資迥異,依我看,卻是武林中最大的一件奇事。若非有什麼奇幻秘籍,便是得了什麼靈丹妙藥、”
昀汐心中一動——楊羯所言,其實皆是實情。當年他若非服食碧血蠶,焉能有此成就?旁人皆道他終日服藥,卻不知那藥乃是壓制碧血蠶的輔劑。隻是他曾培育碧血蠶之事,除了神夜來和侍女菱绡之外,便也隻有小葉子知曉。而此三人皆不可能洩露消息。這楊羯莫非真得了什麼秘聞?昀汐心裡甚是打鼓,但面上隻一笑:“我本以為楊使者得了什麼新鮮趣聞,卻不想是來誇我的。”
此言一出,那焯也不禁笑了出來。
楊羯似乎有些惱怒,聲音都變了聲調:“笑什麼?”
昀汐笑着歎氣道:“我笑你用心良苦,說這麼多,無非是要分散我和那焯将軍的注意力,好布兵排陣罷了。”
楊羯一怔:“誰說的……”
這時周邊樹林之中忽然火光大作,伏兵驟起,似憑空冒出的天兵天将,人人手持火把盾牌,鐵桶一樣将昀汐等人圍在當中。
楊羯看了周邊一眼,眼光變化數重,恨恨道:“是誰安排的!”
昀汐一笑:“不是足下,又會是誰?”
楊羯哼了一聲:“我說不是我,蕭幫主信麼?”
昀汐一笑:“就算不是楊使者親自安排,也必與楊使者有關。如此大費周章要取蕭昀汐和那焯将軍的人頭,真是多謝閣下看重了。”
楊羯沉默一下,随即冷笑道:“也是……誰安排的,有什麼關系?今日要你死在這裡,才是我的目的。”
昀汐笑了笑:“可惜。”
“可惜什麼?”楊羯怒道。
昀汐笑道:“聽楊使者剛才侃侃而談,顯然是個有頭腦有謀略之人,可惜有些功利,沒有底線原則,反而為他人所利用。”
楊羯似乎被人扇了一耳光一般,陡然間聲音都變了,但他并未莽撞,隻哼了一聲:“少廢話,納命來!”他蹂身向前,怒撲向昀汐。而他身後的黑衣人卻不曾動,隻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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