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湯一夜大雪,卯時天明方靜。
天光攜雲影,入江照山,遍徹大地,一隻鷹隼拍翅,躍過群山,在裴老宗主的腕上停下。
不同往日,裴老宗主沒有朝觀星閣方向走去,穿過綿長索橋,朝東南沐陽峰而去。
一位老人站在崖邊,望着廣袤天地,身姿蕭索,迎風飒飒。
“石鼎鎮,”裴老宗主将信紙遞去,說道,“約莫三日後。”
老者接來,望着信上文字,說道:“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亂世兵起,日後這天下格局不知會變成何等模樣。”裴老宗主皺眉說道。
老者“嗯”了聲,收起信。
“你有何看法嗎?”裴老宗主問道。
老者搖頭。
他仰以觀天文,俯以察地理,皆作記錄留世之用,是什麼,便寫什麼,極少會有主觀看法在其中。
那夜在宣延帝面前所說幾句,已是這些年他鮮少的“說教”了。
“那個沈冽呢?”老者問道,“醒了嗎?”
“已經走了。”
“走了?”
“留不住,”裴老宗主說道,“不過,這少年郎長得着實俊美,清正玉質,劍眉星目,從表皮美到骨相,若是能留在我山上,定能有美出畫來的仙家之姿。”
“嗯,”老者說道,“你想的略多。”
“宗主,宗主!”遠處響起驚呼聲。
“這是出什麼事了,”裴老宗主看着遠遠跑來的門人,平靜道,“他們可從不大呼小叫。”
“宗主!”門人跑近後,氣喘籲籲的說道,“那阿梨小姑娘,她,她跑了!”
原本還一臉淡定的裴老宗主瞪大眼睛:“什麼?”
老者的反應要好一些,問道:“去了哪?”
“我們追不上,”門人說道,“她醒來後聽說沈公子走了,直接去追沈公子了!”
老者也愣了,說道:“什麼?”
“女大不中留?”裴老宗主下意識說道。
“放屁,”老者淡聲說道,“我去看看。”
說完便朝索橋走去。
裴老宗主指着自己,對門人說道:“他方才罵我?”
“好,好像是的。”門人回答。
不過這尊長,罵髒話都清清冷冷的。
夏昭衣沒睡多久,燒還未退,臉頰上的紅暈被北風吹白,唇色也白兮兮的。
她跑的很快,從山門下來,朝北邊跑去,元禾宗門最小号的衣衫穿在她身上,仍顯得有些大,白底紫邊,随着她奔跑而滾起大團大團的浪蕊,隻是她的頭發仍簡單利索的用一根木簪盤着,略顯淩亂,與一身仙氣飄飄的衣衫極不相符。
跑到一塊高坡上,她停了下來,目光四下眺着,落在了遠處山道上。
杜軒跟在沈冽後面,隻有他們兩個人,走的略快,沈冽一身輕便墨衣,顯得腰身極瘦,邊走邊在掌心上纏紗布。
“……我覺得這些馬與其讓戴豫看着,還不如牽去元禾宗門,讓他們幫我們看幾天。”杜軒跟在後面說道。
“不了。”
“而且,少爺也需要好好去元禾宗門上休息一下的。”杜軒看着沈冽說道。
“不了。”沈冽仍是這麼說。
這時,隐隐似聽到有人在喊他們,主仆二人擡起頭來。
夏昭衣被高處的風吹得衣衫翻飛,嬌小的身子似要飛走一般。
“等我!!”她大聲叫道,從高坡上跳下。
“阿梨?”杜軒愣道。
沈冽雙眉微緊,看着女童從高坡上下來,身影短暫消失在前方蔥郁的雪樹後。
“她怎麼那麼快便醒來了。”沈冽說道。
“是呀,都沒休息好。”杜軒道。
他們去到前邊一個山道口,女童大步跑來,因跑的太快,臉色蒼白無血色,越發顯得小臉蛋上的神情擔憂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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