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揚,迷亂衆目,雪地上的霜雪吞沒了許多石階,密密麻麻的人群将京兆府衙圍的水洩不通。
朱岘從前衙往後走來,聞聲而來的吏員們紛紛叫着“大人”,睜着眼睛望着他。
在他沒回來之前,亂了一整日的京都讓整個京兆府提心吊膽,而失蹤一日,久久不見蹤影的朱岘,讓很多人以為他已經死在了兵荒馬亂裡,或者,逃跑了。
朱岘一身風霜,發絲蓬亂,大步走來,明明很狼狽的模樣,落在衆人眼睛裡面卻似乎與平日大有不同,他的眼眸裡面宛如有一把明耀燃燒的火,熠熠生輝,清明透徹。
“速備戶籍,”朱岘進到後衙時便揚聲叫道,“曹司戶,把近來繳稅最大的幾個商戶名冊給我!林司法和範節推,這幾年犯事比較厲害,打架兇悍抓去關過的混子地痞的名冊都給我!”
他的聲音洪亮,疾聲說着,并未停下腳步,邊繼續下令,調動人手。
形勢危急嚴峻,被點到名字的吏員和他們身邊跟随的小吏沒有多問,當即領命,轉身離開。
同時,幾輛馬車繞開前衙,從京兆府後門經過,去往另一邊的大道。
街上依然人山人海,樓宇窗口上滿是人影,火把高燃着,風雪裡幽微。
馬車在離開路口後,一輛車子朝淮周街而去。
魏從事撩開車簾望着那輛馬車,說道:“未想今日竟這般順暢。”
趙甯端坐車中,聞言說道:“并非我們順暢,而是皇上順暢。”
“皇上順暢?”魏從事皺眉。
“你可能不懂阿梨有多大的能量,”趙甯朝窗外擁堵的人海望去,說道,“楚管事,你說兩軍交戰時,什麼東西最為可貴?”
“兵力?”楚管事說道。
“怎麼可能?”趙甯說道。
“不是兵力,那麼,糧草?”
魏從事搖頭,說道:“是兵器。”
“兵器?”楚管事不解,“兵器能有多大不同,哪比得上兵力?”
“的确是兵器,”趙甯說道,“一人拿短刀,一人拿長矛,長矛勝,而一人拿長矛,一人拿遠程射擊的弓弩,那麼弓弩于十步之外便可取拿長矛之人的性命。再者,精進改良過的弓弩,如若能一發射出十根弩箭,那是不是可以說是以一敵十?”
魏從事想到了之前街頭乞丐被殺時所撿到的臂弩,雖說内部已全部損壞,但是拿到手時,外頭質感仍是能感受得出制作的精良。
他明白過來趙甯的意思了。
“更何況,”趙甯又道,“如果再配上毒藥,配上機關呢,真正厲害的大家,莫說以一敵十,便是以一敵百都做得到。阿梨半年奔波,為的便是今晚,她怎會不做足準備,她的厲害我是見識過的,所以我說今晚對皇上而言是為順暢,半點不假,因為我和阿梨都放了他一馬。”
對于趙甯想要煽動百姓的謀算,魏從事不知,楚管事卻清楚。
楚管事望向街口另一處緩慢朝前的馬車,真好奇趙甯跟這麼一個小小女童有段什麼樣的交情,才讓對誰都冷漠提防和算計的趙甯,唯獨待她這般推心置腹。
馬車很慢很慢,好在街上雖然擁堵,卻也是流通的。
開闊的街道口共通三條大道,南邊往錦峰湖橋去的大道街口,數百個男人正在收拾屍體,火把照耀的夜色裡,他們擡着平民的屍體往路旁堆去。
夏昭衣的手掀着簾子,那些屍體血迹斑斑,有些傷損的嚴重的,臉上肌膚成了兩半。
“馮磊幹的,宣武軍統帥。”沈冽說道。
“這個急性子的莽夫,”夏昭衣皺眉,“他現在應該很後悔,不過李據都離京了,他沒什麼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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