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辛斯卡娅依次打開三個細長玻璃瓶,接觸到空氣後,玻璃瓶中的血液溫度瞬間升高,開始冒着粉色的蒸汽,玻璃瓶中的印記碎片活躍起來,血管在血液中扭動,花瓣緩緩開合。
随後,辛斯卡娅拿着手術刀,來到伊裡奇身旁。她抓起伊裡奇的右手,在伊裡奇的手腕背部,劃了一刀。
長度3厘米的傷口,血液瞬間冒了出來,血液很快突破了水膜的張力,爆開向手腕下流去。
伊裡奇很想問,真不需要麻醉麼,幹拉啊?
下一秒,伊裡奇看到阿加妮娅伯爵也拿起一把手術刀,在自己的腕背上劃了一刀。
仔細看去,伯爵的傷口隻有很小的一點,血液湧出的也不多,那些血液很快鋪開,緩緩變成一個蝙蝠的圖案。
血液組成深紅色的線條,仿佛伯爵的手腕上多了一處紅色紋身,那蝙蝠圖案讓伊裡奇明白了些什麼,也許那就是阿加妮娅伯爵的半人印記。
一隻晶瑩剔透的血蝙蝠從伯爵腕背上的紅色印記中飛出,悄無聲息的飛向伊裡奇。
窗簾早已被拉上,昏暗的環境中,血蝙蝠隐隐泛着紅光。
伊裡奇盯着血蝙蝠,看清了越來越多的細節。
獠牙、猙獰的面孔、絨毛、蝠翼、爪子,這些都是由紅色的血液組成的。
血蝙蝠聞着血腥味過來,趴在伊裡奇的腕背上,抓住了伊利奇的手指和手腕,開始吸食他的血液。
血液大口大口的吸入血蝙蝠的腹部,讓血蝙蝠大了一圈,足有拳頭大。
手腕上傳來又疼又癢的感覺,讓伊裡奇非常熟悉,和左手臂上使用異能時一樣。
血蝙蝠在吸食了足夠的血液後,擡頭舒展着身體,蝠翼張到最大,整個蝙蝠大了好幾圈,此時已經有筆記本大小。
它飛離了伊裡奇,飛向了三份印記碎片。
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三份印記碎片紛紛上浮,将殘破的玫瑰花瓣裸露在空氣中。
血蝙蝠依次落三捧花瓣上,啃食着花瓣。
空氣中是咀嚼的聲音,伯爵和辛斯卡娅都盯着血蝙蝠,她們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場面。
伊裡奇第一次見,他盯着血蝙蝠,期待着。
等啃食完三捧花瓣,血蝙蝠又大了一圈,足有手臂大小。
血蝙蝠飛回了阿加妮娅伯爵身旁,阿加妮娅伯爵的指尖按在血蝙蝠的後背上,不知道伯爵用了什麼能力,血蝙蝠的顔色驟然變化,從腹部生出一抹綠光。
仿佛春日雨後翠綠的嫩葉,這抹綠光充滿生機,血蝙蝠的鮮紅血色都無法掩蓋這抹綠光。
帶着腹部的綠光,血蝙蝠飛向伊裡奇。
血蝙蝠停在伊裡奇的腕背上,低頭将頭伸入傷口,整隻血蝙蝠瞬間溶化,化作血液鑽入了伊裡奇手腕中。
伊裡奇瞬間全身過電一般,雙眼死死盯着手腕。
血蝙蝠爆開,變成血液湧入傷口。
随着血液的湧入,那抹綠光忽然散開,原來那不是光團,是無數纏繞的綠色絲線。
這些絲線鑽入傷口後,在血管中遊走,原本伊裡奇是感覺不到自己血管的,但是在絲線的作用下,他清晰的感知到了血管,絲線到了哪裡,哪裡就漲漲的。
手腕,手掌,手指,手臂,肩膀,胸口,直至心髒,然後從心髒開始,絲線向全身蔓延。
被撐大的血管裡,奔湧着更多的血液。
伊裡奇意識模糊,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的血管吸引。
阿加妮娅伯爵說:“把伊裡奇勳爵的病床推到室外,推到那顆蘋果樹下。”
侍女辛斯卡娅趕快打開病床輪子的固定裝置,推着伊裡奇勳爵走出病房。
此時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其他房屋的門口都有衛兵把守,防止房間内的人出來。
衛兵面對門,背對院子,不敢多看。
當病床被推到蘋果樹下的時候,伊裡奇體内的絲線,正好充斥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明明沒有風,但是這顆蘋果樹的樹枝卻微微震顫,似乎樹下出現什麼讓大樹亢奮的東西。
樹葉紛紛落下,一片片落在伊裡奇身上。
就在伊裡奇覺得血管被撐得難受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了更多絲線。
不!
他明白了,那不是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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