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相準備強弩後,叫人準備大量的箭簇。并組織人手馬上練習,這些人有原來鐘相的夥伴,也有工匠裡年齡不大的,共有80人。經過幾天的訓練也有點像模像樣,鐘相略為心安。
他終于有心思整體看看這群逃亡的人,大夥散亂的安置在一處略平緩的山坡上,人們一小堆一小堆地擠在一起,破破爛爛的,就像一堆堆垃圾一樣,他們的頭發已經髒得結成一縷縷,他們瘦小的臉上看不到一點點生機,這是後世無法看到,也無法想象的,鐘相覺得十分心酸,難受。
鐘相走到一個斜躺着的女孩身邊,她臉上嘴角駭人的傷口還沒愈合,瘦弱的身體,在破碎成縷的衣服下,像是不存在一樣。她看見鐘相一群人過來,嘴裡發出微弱的聲音,鐘相隻好俯身靠近她,好不容易他才聽清楚這個女孩說:“我是大宋德善公主!”
鐘相愣了住,再看了一下眼前的女孩,他并沒有太過吃驚,他沒有什麼概念見到公主要如何如何,大宋的公主也絕對不會有給他一個擁抱禮或者握手禮的意思,當他聞到公主身上濃烈的尿騷味時,不禁皺了皺眉頭。但他馬上就理解了:一個出身在皇宮,原來錦衣玉食的十幾歲的小女孩,人生突然來個大拐彎,面對的是沒完沒了的毆打侮辱,饑餓寒冷,甚至是随時降臨的殺戮,失禁是很正常的,沒有精神失常,已經是極為堅強的了。
德善公主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鐘相看到旁邊的女孩精神不錯,就問道:“你也是公主嗎?”
“不是,我爹是打鐵的!”女孩不屑地說道。
鐘相留意到這女孩衣着雖然破爛,但式樣别緻,質地細膩講究,跟德善公主是一樣的,顯然不是普通人家的東西。
鐘相猜測這些女孩應該是從民間抓來冒充皇家或宗室的女子。
“你叫什麼?”他問女孩。
“我叫菊花。”
鐘相明白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菊花,你幫一幫她。”鐘相見她收拾得比較整齊,神情也不像德善公主那樣萎靡,便指了指德善公主提議道。
菊花見慣了鐘相到處發号施令,自然不會說什麼,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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