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擡手一揮,遠處的天子劍落到手中,緩步走向聖嘯,鎏金色的眼眸并沒有因為玄重子的話,有絲毫變化。
“四哥,你的天子劍,可惜被我打斷了,你們聖皇朝的下一任聖皇怕是名不正言不順了。”
聖嘯依靠着身後的石頭,擡手拭去嘴角都鮮血,相對于之前的絕望,現在的他反而釋然了。
“五弟,當初我記得,所有哥哥都很寵愛你,隻要是你想要的,無論如何都會幫你弄到。”
“就連當初我的太子殿都被你禍害得不輕,現在中州皇城中都有一座你的王府,還是你當初和大哥鬧脾氣,說要在我那裡做一個閑散王爺。”
“我就封了你一個安世王,希望你一輩子安樂無憂,但還不等王府建成,大哥就來找你了,到如今你怕是連那個王府什麼樣都不知道吧!”
“算了,成王敗寇,殺了我吧!”
梵天冰冷的眼眸微動,惆怅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天子劍,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一幕。
那時的聖嘯年輕俊美,渾身都是那種矜貴的氣質,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個皇子,還是那種很得寵的皇子。
第一次見面,開口就是送他一座中州的府邸,也是幾人中最富有的一個,也是除了子衿最寵他的。
再到後來,中州聖皇朝發生叛亂,聖皇當場戰死,而那時的聖嘯十八歲,被人護送着逃離。
那時他随子衿去接應聖嘯,原以為他會頹廢不振,但沒想到聖嘯拍着他的肩膀說:“等下次見面,你四哥就是聖皇,到時一定封你做王。”
直到三年後,中州聖皇朝新皇登基,他的四哥立在那個高位,渾身都是聖皇威嚴,也是那天他第一次見天子劍。
真的是一把很美的劍,一面星河,一面山河,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慕子陵,醒醒吧!”玄重子重重的歎息一聲,柔聲的勸說着。
聽到聲音,梵天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眼底閃過痛苦,他回不去了,離開的人都死了,他已經和整個大陸的宗門結仇。
他要是這時候放棄,那麼等待他和子衿的将會是瘋狂的反撲,不死不休,如此他隻能以鐵血的手段震懾所有人,統一大陸。
而他的幾個哥哥就是這路上最大的阻礙,因為他們心中滿是所謂的正義和仁慈,不會允許他做出違背大陸和平的事情。
眼神淩厲不帶一絲情感,語氣冰冷。“回不去了,二哥,你們隻有臣服或者死亡。”
聖嘯平靜的看着梵天,眼底滿是決絕,“殺了我,聖皇的尊嚴不允許被踐踏,我不會臣服于任何人。”
梵天知道聖嘯的驕傲,心中泛起淡淡的憂傷,但聖嘯不死,那他和子衿就得死,為了子衿,四哥對不起了,你隻能先走一步了。
随即将手中的天子劍遞了出去,“四哥,自裁吧!留你聖皇尊榮,到時我會親自将你屍首帶回中州入皇陵。”
聖嘯淡然的接過天子劍,輕輕撫過劍身,這劍跟随了他大半輩子,也算是老朋友了,死在這劍下他無悔。
“不要,聖嘯,慕子陵你當真一點舊情不念,你忘記當初是誰拼死将你從天斧山帶回,是聖嘯,是你四哥啊!”玄重子大喊出聲。
梵天對此充耳不聞,而聖嘯已經将天子劍橫在脖子上,向玄重子說了一句,“二哥,我先走一步。”
“不!!!!”玄重子悲痛欲絕,一口鮮血吐出來,拼命的掙紮起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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