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老周想說些什麼,但周身的舒适,讓他隻能發出喟歎。
将老人全身的氣脈理順後,劉光天就收回手,站到一邊。
這一切進展太快,老李猝不及防,生怕這個年輕人對老周造成傷害,這就是他的過錯了。
連忙詢問:“老周,你怎麼樣?”
“我沒事!”老周緩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三個字。
緩了幾口氣,他爬起來,四處找人:“那個年輕人呢?”
老李也擡頭看,隻見到遙遠湖岸線上一個朦胧的光影,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
那光影朝他們揮了揮手,而後漸行漸遠,消失不見。
“他走了。”
老李看了眼地上的魚,問:“剛剛是怎麼回事?”
老周聞言苦笑:“我也不知道。”
他看向年輕人離開的地方,喃喃自語:“隻是有個颠覆性的猜測,我們家族這麼多年修煉的功法,可能從本質上,就練錯了。”
“啊?”老李不太理解。
“通體清靈,斐然有成。”
“如浴如沐,去垢還輕。”
他嘴角微撇,自嘲地笑了笑:“我原以為是這段記錯了,或者是沒用的記錄,卻不想。”
“卻不想竟是我練錯了,若是練對,本該如此!”
“難怪這些年家族裡再沒出過奇人異士了,練得再久再勤,也僅能強身健體而已。”
老李聽完懂了點:“你是說那個年輕人指點了你正确的功法?”
老周搖搖頭:“不是年輕人。”
“不是?”
老周的目光注視着眼前平靜的湖面,猶如跨越了九十多年的歲月長河。
他反問:“你看我老嗎?”
老李:“我看你才六十多歲,比我還小,哪裡看得出是個九十多歲的老人。”
他們是在戰場認識的,當時以為對方都是二十多歲的少年,了解後才知道,當時老周都四十多了。
“這就是我們家族功法的作用。”
老周語氣嚴肅,氣息深沉:“我修煉了八十多年,才練出一脈氣勁,而剛剛那個年輕人周身氣息,起碼三脈!”
“你的意思是?”老李眼睛瞪大。
“他不是個年輕人。”老周搖搖頭,說:
“很可能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
“嘶!”
老李吸了口氣:“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像在開玩笑嗎?”老周苦笑:“那位是前輩啊,前來釣魚估計就是體驗生活吧。”
“我原本想拜他為師的,請求指點,可他走得太快了,可能是不想沾染凡塵。”
“這,真是……”聽完這一番話,老李半天沒反應過來,眼睛呆呆地看着湖面。
“我原以為我出來體驗生活,遇到了釣魚填肚子的小夥子,沒想到對方才是體驗生活,順手幫助我們這些凡人。”
老周同感,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後我們多來這邊釣魚,沒準他還會再次過來。”
“這些魚怎麼辦?”
“讓孩子們開車帶回去,拿活水養起來。”
……
順手救人的劉光天帶着30塊錢和剩下的一條大魚,快樂地朝大院趕。
他可不知道背後兩人對他的諸多猜測,要是知道,他肯定會無語至極。自己真就是個肚子餓扁了跑過去釣魚改善夥食的,怎麼就被想象成這麼高大上了。
回到大院已是下午,夕陽西下。
閻富貴鼻子靈,一早聞到魚腥味,就看到劉光天提着個桶進來,桶裡裝着條大魚,小半個魚身放不下,在外頭撲騰。
他的眼睛一下就紅了,上前問:“光天,你這是在哪裡釣的這麼大魚啊。”
“什刹海啊。”
“什刹海什麼地方,那裡我也去過,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魚。”
“随便找個坑蹲的,你沒遇到是你不會釣。”劉光天随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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