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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咱們姑娘那是投胎出來就要當鳳凰的，這你可明白了？&rdo;馮嬷嬷許多年不曾作這小兒語，若不是要用到石桂，哪裡會跟個小姑娘說這些。瑞葉是個硬骨頭，性子直又跟葉文心打小一道長大，說動她是不能夠的，瓊瑛倒是個肯辦事的，卻偏偏不是個能辦事會辦事的。葉文心這個性子，說得好聽了，叫千金小姐難免任性，說得難聽些，便是頭犟驢，認準了什麼就不松口，看着纖纖弱質，骨頭卻跟她姑母一樣，葉氏的骨頭都折了，可到了葉文心，卻不能打折了她，得好好護着，由着她這付性子，好好送進宮裡頭去。石桂點了頭：&ldo;就是戲文裡說的那些個，神仙妃子。&rdo;旁的她也想不出來了，光這一句就讓馮嬷嬷誇獎一句，眼角泛起細細的漣漪來，對着石桂很是和藹的一笑。&ldo;你既投了姑娘的緣，也是你的造化，姑娘教你這些，你也得記她的恩德，為着她才是，如今她心裡不願意，可再不願意也要進宮的，沖撞了貴人，不但前程沒了，便是回到家來，也說不得一門好親事，這輩子可不就栽了。&rdo;馮嬷嬷還是那付口吻，滿心滿意的替葉文心打算的模樣，說到不願意還長歎一聲：&ldo;姑娘既是老爺太太交給我的，我便得對得住他們這份心意不是。&rdo;石桂立時接口：&ldo;嬷嬷勞心勞力，舅老爺舅太太必然知道的。&rdo;一句舅老爺，便點出她不是葉家人，宋家下人自有管事的管教她，便是馮嬷嬷也說不得什麼。馮嬷嬷叫了她來，有兩層意思在，頭一個自然是敲打她，反間馮嬷嬷能到如今這地位，也不是光靠着懷柔說軟話，就能籠絡住人替她辦事的，她若是隻會這一式，也得不着葉益清的重用。她不是不知葉文心看重石桂，隻是從來不曾把石桂這樣的丫頭放在眼裡，這麼丁點年紀，能翻得出什麼花來，瓊瑛在她跟前告黑狀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馮嬷嬷隻覺着瓊瑛無用，瑞葉不在了，也能叫個才來的小丫頭子占了先，葉文心跟前有個石桂，瓊瑛便怎麼都貼不了心。正是瓊瑛一回回的告狀，說葉文心怎麼寵愛這個丫頭，兩個關起門來也不知搗什麼鬼，連帳冊都差點兒被她哄了去，馮嬷嬷這才留意起石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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