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講啊,跟拍大片一樣啊,一聲爆炸,‘轟’,那個靓仔被炸了出來啊,好凄涼啊!”
“渾身是傷啊!一身血啊!”
“你不要亂說,哪有血?就腿斷了一條,就他跳過河湧那條腿。”
“不止!還有眼睛,他一個眼睛被火燎瞎了,陰公。”
河湧旁草地上,大爺大媽們圍坐在一起,有的下象棋,有的嗑瓜子,但都談論着昨天的事。
李奇俠叼着煙,額頭上的皺紋成“三”狀。
“媽的……這小子,這麼招搖,‘精衛’又要找上門了……”
他滅掉煙,繞着河湧轉圈,留意着周圍每個人。
直到太陽下山,夜空在天空暈開,他才回到那條隧道口,往裡走去。
昨天的火焰讓隧道裡幹燥了不少,但高溫烘烤過這陳年黴菌苔藓留下的味道,讓李奇俠不由得捏住鼻子。
他每一步都落得很穩,不輕不重地踩在地上。
隧道地上滴落而成的小水窪在微微顫動,水面上有淺淺的波紋,來回蕩漾。
“出來!”
極度的安靜中,李奇俠忽然大吼一聲,猶如平地起驚雷,吼聲貫穿了這條隧道。
他的聲音仍在回蕩中,黑暗中忽地亮起三團火焰。
眨眼間,一道紅色劃空而來,猶如一枚火流星,沖向了李奇俠!
“嘣!”
紅影消散,那團火焰也平息下來,收攏成一簇小火苗,照亮了一隻呲着牙的兇犬。
這狗形怪物從眉心一直沿着後背生出紅黃相間的長毛,又在尾巴尖點着一簇火苗。
它兇狠地瞪着不遠處自己沖來的地方,那處的兩團火焰幾乎熄滅。
李奇俠就站在那裡,揮了揮手上沾滿鮮血的甩棍。
“‘禍鬥’,找你們很久了。”
那存活下來的異獸禍鬥低着頭,嘴唇翻動着,腳下往後退去。
李奇俠漫不經心地轉過身,提着甩棍徐徐走上前。
一人一獸距離越來越近,那禍鬥卻像是被逼急了,不再退避,微微屈身,呲着牙低吼着,尾巴上的火焰再次漲起。
它的反應并沒有讓李奇俠停下腳步,感晶甩棍微微發亮,閃爍着識的力量。
“紀凡說的另一隻應該是‘夢貘’,你們這些野狗怎麼還和其他異獸族群混在一起了?”
“因為它們是跟着我的。”
低沉的男聲在隧道内響起,李奇俠面色未動,腰已擰動,帶着肩膀和手臂,甩棍勢大力沉地往身後砸去。
一柄巴掌寬的鈎擋住甩棍,曲刃放出的銀色光芒照亮了那人。
那人眯着眼睛,嘴角扯出一個生硬冰冷的笑容,而一道蜈蚣樣的疤痕趴在他的右臉上,從眉毛直到嘴角。
他身上的肌肉鼓着,将上身穿着的黑色短袖撐緊,露出的雙臂布滿淡灰色的疤。
“不讓那隻‘禍鬥’偷襲我?”
兵器對峙中,李奇俠冷冷地發問。
“我知道你,‘戰鬼’李奇俠,很多年前就已經達到四階,‘識法’還很難纏。”
甩棍往下壓了壓,其上彙聚的識力竄動着。
李奇俠的臉抽了抽,又盯着那彎鈎閃耀着的銀色光芒,若有所思。
“‘慕羅七兵’之一的‘星引’,還有你臉上的疤……”
“‘兇辰’十二支,‘戾犬’?”
“已經好久,沒聽到人這樣叫我了。”
那人的喉嚨中好似摩擦着生鏽的金屬,嗓音低沉又嘶啞。
“來這做什麼?”
被稱作戾犬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右頰的皮膚折出了一個笑容。
“‘兇辰’最近不怕死了?還敢冒出來?”
他還是沒有回答,皮笑肉不笑的臉看着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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