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怕我是強盜,不給你錢?”
黑衣人見狀嘴角微揚,不慌不忙地從兜裡掏出一沉甸甸的梅染錢袋子将其甩到了唐一跟前。
“怎麼樣?這些銀子夠買兩壇子酒夠嗎?”
銀子,唐一眯起眼掂量了一下錢袋子,而後眼睛亮了一下,眉開眼笑連忙點起了頭。
“夠了,夠了,夠了。先生你在這好生待着,我現在馬上去酒窖給你拿。”
“沒有想到今晚我運氣這麼好,竟然遇到了一個大金主,這下等爺爺回來之後我估計又有零錢買好吃的了。”
唐一帶着錢袋一路歡喜小跑回了後院酒窖裡。不一會兒手裡便提着兩大壇酒走到了黑衣人面前。
“先生這桃花釀怎麼樣?你可還滿意?”
唐一默了半響,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黑衣人,試探性問道:“這桃花釀已經是我們這最好的酒了,雖然有點小貴,但這可是我們這方圓十裡内最出名的好酒。”
“桃花釀?這貌似看着還不錯。”
黑衣人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口水,随後大笑了一聲,伸手接過酒壇,仰頭,一飲而盡,一滴不漏。
“不錯不錯,這酒我買了。”
“喂,小鬼頭,你在發什麼呆啊,我剛剛說你這酒我要了你聽到了沒有?”
“啊?”黑衣人一聲大笑把愣在原地,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唐一拉回了現實。
“哦、哦、哦、哦。”唐一連忙把酒壇交給黑衣人道“好的,好的,馬上、馬上。先生你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小鬼,我剛剛給你的錢袋子裡除了銀子之外還有一張城隍敕令是給你防身用的。今夜你的酒慎得老夫的心,老夫與你有緣便奉勸你幾句話。最近你們這小鎮妖魔橫行,不是很太平。有的人因此差點沒命了,我看你待在這挺好的就不要亂走了,不然小心性命不保。”黑衣人雙手托着酒壇對着唐一叮囑幾句。
“行了小鬼,我走了,我們後會有期。”
“小鎮不太平?那阿爺和月兒豈不是有危險?”
唐一話音未落還欲再問些什麼,卻已然不見得那黑衣人的蹤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暮夜,屋外的白雪越下越大。唐一一夜未睡,他帶着滿腹疑問躺在床上焦急的翻來覆去思考了半宿黑衣人臨走前的忠告。數着雄雞的啼叫,等得窗戶已然發了白,便一骨碌從床上爬起,胡亂洗漱一通就急忙往小鎮上跑去。
步入小鎮,唐一便發現小鎮周圍一片死寂,腥風陣陣,滿目蒼涼。
小鎮驿路兩旁,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許多衣衫褴褛的叫花子。還有甚者,驿路兩旁不少的屋前,也莫名出現了許多蓋着人的草席,留下一片片觸目驚心的慘白。
見到這樣的慘狀,唐一雖然一時不明故裡,但随着他遊街竄巷多方打探之後也明白了老人臨走前留下的囑托。
越嶺鎮不久前爆發過一場惡疾,整個小鎮的人都染了病,死得差不多了。
寒風掠過空曠的壩子上橫七豎八疊着的屍體,化作陣陣刺鼻的血腥之風,撲面而來。鎮裡“碩果僅存”的活人,偶爾發出幾聲喘息的低咛,奏出陣陣悲涼的樂曲。
連綿不絕的冬雨,化作陰霾籠罩整個小鎮。通往小鎮的路,形單影隻,無助的被寒風“蹂躏”着,人走在這路上不禁會生出悲憫之心,同情全部人的悲慘遭遇,甚至對這路也産生了憐憫之意。
唐一見此凄涼的街景和慘淡的民生也隻能長歎一聲,繼而懷着不安的心情加快了腳步專心趕路,迎着凄風冬雨穿街過巷,慌不擇路地向小鎮的深處的酒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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