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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裡買糖的時候，謝輕語又忍不住問：“對了，他為什麼讓你穿上，而不是系腰上？”電視劇不都是這麼放的嗎？樂芽手裡抓了一把糖，聞言一愣，慢吞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的衣服已經髒了。”謝輕語随口道：“也能說得通。”反正都是一件衣服的事，怎麼穿都是别人的，系也是别人的，根本沒什麼不同。從超市出去時，外面冷了幾分。樂芽面對着超市站，等謝輕語出來。裡面的白熾燈很亮，而背後又是暖黃色的路燈，她就站在這中間的黑暗中。謝輕語拎着袋子出來，“走吧。”剛轉過身，迎面就見到幾個人影。超市在校門口左側，而陳漾他們就在門口，颀長的身形輕而易舉地脫離了身旁的人。恰好，他們也在往這邊走。樂芽剛才出來時就已經在喝奶茶了，現在看到原來的正主，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奶茶。都快喝一小半了。梁千和趙明日他們不知說了什麼，然後就嬉笑着離開，臨走前還朝樂芽擠了擠眼。謝輕語小聲說：“他是不是有話要和你說啊？”樂芽搖搖頭，“不知道。”謝輕語看了看，說：“我再去買點零食吧，到時候你好了就進去喊我一聲，加油。”她才剛離開，陳漾就走了過來。樂芽不知道說什麼好，手指不停地繞在塑料袋上，發出了細碎的聲音。陳漾瞄了一眼她，“肚子疼嗎？”樂芽臉一下漲紅，“……不疼。”她就是那一類來例假沒有疼痛的人，但是會有明顯的漲腹感，大多時候還是比平時虛弱一點的。被一個男生問這個好尴尬呀。陳漾瞧她快縮成一個企鵝了，把她衣領往旁邊扯了扯，露出了一小半白嫩的肩窩。樂芽下意識地躲開他的手。陳漾被打開手也不氣，撚了下唇角，問：“剛才吃飯的時候，那麼緊張做什麼？”樂芽說：“才沒有。”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想笑。陳漾懶散地笑了笑，繼續問：“你在怕什麼？怕被他們看到——”樂芽忍不住打斷他：“你一直問好煩呀。”她雖然有點生氣，但是也有被戳到的關系，忍不住說了一句，然後推了陳漾一把。尴尬的是，沒推動。樂芽真的是自己被自己氣死了。見她快要暴躁了，陳漾繼續煽風點火，“你身上還穿着我的衣服，就這麼對我？”樂芽覺得自己也沒怎麼對他。推不也沒推動……陳漾指了指她手上，“我想喝你的奶茶。”聞言，樂芽一驚，連忙把奶茶往後面一藏，她都喝過了，怎麼可能再讓他喝。陳漾失笑，“這麼寶貝啊。”樂芽說：“你可以再買啊。”她才不要和人一起喝。很實在的回答，陳漾愣是被逗笑，壓了壓嗓音，怕吓壞小姑娘才止住。樂芽不想和他一起回去，想起自己之前送的那些營養品一類的，都不确定他吃了沒。她小心翼翼地問：“那些東西你吃了嗎？”陳漾愣了下，想了想她說的是什麼東西，半天才撈出來那好幾箱奶粉和麥片，還有什麼早餐奶。品類夠豐富的。他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你為什麼要送那些，嗯？”樂芽說：“我……我……”我了半天都沒有個結果出來，她發現自己還真的沒有理由，除了那個暗戀的奇怪理由。陳漾又問：“真暗——”“沒有！”樂芽打斷他的話，又小聲道：“我寫錯名字了，不是給你的。”陳漾舌尖抵了抵牙齒，“寫錯名字？”樂芽越來越覺得這個理由不錯，“對，寫錯了，不過既然現在在你手上就當送給你好了。”陳漾語塞，然後才說：“你還挺壕氣。”小富婆就是不一樣。樂芽一點都不覺得這是在調侃，認真說：“對啊，我有錢，你放心吃吧，我不會讓你賠的。”陳漾也就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她還真的順杆子往上爬，還得意洋洋的模樣。她吸了一大口奶茶，臉頰鼓鼓的。可愛得讓他想伸手揉她臉。未免自己被當成色狼變态，陳漾還是止住了這個想法，隻是依舊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樂芽提醒道：“老是歎氣會老的。”陳漾瞥她一眼，“你從哪裡聽的歪理？”樂芽說：“我爸爸。”聽到這三個字，陳漾的神情淡了淡，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外面的夜風吹得人涼涼的。她很喜歡她爸爸，說話都甜甜的。陳漾垂眸，半晌，重新擡眼，發現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這邊的情緒。時間不早了，樂芽說：“我得回去了，你要是想喝奶茶，就去重新買一杯，我給你轉賬，就當我請你的。”陳漾說：“計劃不錯。”樂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選。”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好事情一樣，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就跟她的名字一樣。陳漾正要再調侃她一句，目光不經意瞥到超市門上反光的一幕，表情微頓。他聲音冷了點，“你先回去。”樂芽不明所以，“哦。”她巴不得自己能離開，一聽他說，就趕緊抱着糖跑了，和謝輕語一起進了學校裡面。陳漾站在原地，轉過身看了另外一個地方。他想了想，打電話給了已經回去的梁千。梁千正在和趙明日打撲克，抽空接通道：“咋了？漾哥你還不回來啊？”陳漾問：“吳亞蜜在不在教室？”聞言，梁千轉頭看了一眼，“不在，還沒回來吧，問這個幹什麼，發生什麼了嗎？”陳漾挂斷電話，盯着剛才的地方，神情冷淡。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後。吳亞蜜正在做試卷，她同桌的位置突然坐下了梁千，她正驚訝，窗戶也被推開，趙明日在外面對她笑。她皺眉道：“你們幹什麼？”梁千從她桌上拿了本書翻了翻，“吳姑娘，有沒有事要解釋的，不然和我們走一趟？”吳亞蜜心裡咯噔一聲，“解釋什麼？”趙明日說：“那得問你自己了。”吳亞蜜手攥緊了手裡的筆，兀自強硬道：“我又沒做什麼，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們不要打擾我學習。”她臉色有點白。梁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小，陳漾很少對女生怎麼樣。他笑了笑，“别讓我帶你去啊，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傷到你，你也知道我們很粗魯的。”吳亞蜜回頭看了眼，陳漾不在座位上。梁千一伸手，“請吧。”他們兩個這樣子，明顯是沒有好事，吳亞蜜做的虧心事也隻有那一件，心虛得不行。她手摸到了桌肚的手機，忐忑不安。幸好她之前發過去之後就把自己這邊的消息删除了，就算看了也看不出來是她發的。這麼一想，吳亞蜜就心情好了不少。她吐出一口氣，跟着梁千還有趙明日一起離開了教室，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吳亞蜜從沒有親眼看過陳漾打人。她對于他的好感全都是在那張臉、從沒掉下去過的年級第一寶座，還有那些似是而非的傳說。就像是小說情節發生在了現實裡一樣。而此時此刻，她再怎麼樣，心裡也是心虛的，她怕陳漾知道事情是她做的之後，會對她怎麼樣。她想過了微博上的那些新聞。吳亞蜜不停地回想着自己的手機，是不是都處理幹淨了，一直到從樓梯上下去後陡然想起來——她的手機删除後還有一個最近删除，需要把那裡删除才是永久删除。吳亞蜜一下子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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