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薛二狗,别叫那麼大聲,腦袋被你震得嗡嗡響,你吓着我了”
“小爺可是天生膽小,别把小爺吓掉了地,摔着了,你可擔待不起。”章知白掏着耳朵,蕩着蕩着
“賊猢狲,就顯得你牙尖嘴利了,有本事你就快快滾下來,試試本衙内手段,再說擔不擔的起。”薛衙内罵道。
章知白也不順着回應,懶洋洋譏笑着,“哎喲,薛二狗,你别總動不動就嘯叫,狂吠。”
“沒吓到我,吓到咱西京可愛的街坊們,也不應該啊。”
圍觀鄉親哈哈大笑。
“你你你能少磕這些牙疼話不?說說事兒該怎麼了結吧?墨玉是要送京都貴人的,你我都開罪不起,咱幹脆點,見你大伯去,讓他拿個主意,該賠錢賠錢,該賠罪賠罪!”薛衙内憤慨道。
章知白挑挑眉,蕩啊蕩,故意扁起嘴,回嗆道:“哎呀呀,薛二狗啊,你先把氣喘勻,這事兒也不牽扯我大伯啊!冤有頭,債有主,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倒是想你能擔得起,不是我瞧不起你,京都的貴人,是那麼容易開罪的麼?”薛衙内就差激動的開罵了。
“唉,得罪不起的貴人多了去了,哪也犯得着你帶這麼多家丁,逼着我去找我大伯去解決啊?”章知白回應。
“你看,逼的小爺都上了樹!咋着?顯得就你家是武門裡人啊?
“就顯得你家武人多?是不是?”
“你薛二狗的十衙内的诨名,就是這些武人幫你‘掙’來的吧?啊?哈哈哈哈。”章知白擠眉弄眼,笑罵着。
一通排遣,戳到痛腳,噎的薛衙内跳腳咒罵。
但話雖說的底氣十足,章知白還是偷偷瞟了瞟樹下的畫舫,有沒有移位?
還好,樂師們仍在慢慢悠悠地調試鼓樂。
哎喲,這是哪家的畫舫啊?你們可千萬别換地兒啊,你們可是小爺的‘退路’。
瞅不出是那戶高門啊?
如此精緻畫舫,可是少見啊?也不說挂個府旗,族徽的?
回頭可該怎麼答謝你們啊?
思慮間,畫舫上走出幾名女婢,懷抱幾團鼓鼓的包袱,邊走邊打望這邊,癡癡笑着,指指點點,瞧着熱鬧。
隻見她們默契、利落的展開包袱皮,支起竹竿,搭起帳幕,給岸邊點茶,唱和的兩位少男少女遮住了斜照。
不要這樣吧,你們還看戲還帶‘安營紮寨’啊?
哎喲,這大戶家的小兩口長得标緻啊,挺會挑地方避暑的,還挺有雅緻呢!
咦這小娘子好是明媚嬌豔啊,相配的郎君個兒也太高了吧,長還挺英氣飒爽,豐紳俊朗呢,隻是,咋娘裡娘氣的
如此富貴之家的小兩口,怎麼沒在西京見過?
還在走神之際,就有薛府武人從背後人搭人想要跳上來,張知白餘光瞟見,頭也不會,揮動柳樹枝。
‘啪’的一聲,疊羅漢才爬近的武人捂住臉慘叫一聲,便帶着下面的‘底座’向後倒去。
“你說你們,太刁頑了。”張知白裝作老成,歎了口氣,“不安好心,虧我還請你們吃冰飲子。”
武人的偷襲和薛績合的無能狂怒,把張知白從走神中拉了回來。
“你說敢做敢當,那就下來立個紙契,咱好商好量,把馬兒買去,我也好另覓良駒,隻會躲樹上娘們兒唧唧的聒噪,算什麼好漢?”薛衙内暴躁踱步,來回跳腳罵道。“你把天大禍事引上身啦。”
“喂,薛二狗,還,還,還扯什麼天大的禍事兒?咋還非要整馬收了去,是何道理?不就骟了你一匹馬麼?又不是煽了你?”章知白戲谑道,一聲比一聲怪腔怪調。
岸邊的,堤上的,立時被逗得哄堂大笑。
笑聲中,薛二狗的臉色青紅疊變,薛府家丁倒是識趣,怕自家衙内難堪,叫嚷着把瞧熱鬧的,往遠處驅趕。
“章猢狲,你是不是想裝蒜蒙混過關,别跟我說那匹墨玉,你瞅不出門道?”薛衙内接過家丁找來的胡凳,悠然坐下,手拿着柳枝仰頭質疑着,白皙的面目泛起一層又一層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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