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想的是,對高燃恩威并重、軟硬兼施。
因為介紹他來找高燃的朋友,就跟他說起過,高燃是個遺腹子,完全沒脾氣,也沒有背景,手藝高超,還很好拿捏。
雖然這次高燃叫他來紫玉山莊,讓他有些詫異。
但略微一想,并不難理解。
年輕人剛開始創業嘛,辦個修複古董的工作室,掙了點錢,先租個漂亮的别墅裝點一下門面而已。
畢竟,如果高燃真的買得起這好幾個億的别墅,他還用得着給人修古董掙錢嗎?
鄭先生眼中藏着一絲志在必得的精光。
他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悠哉悠哉道:“當然,要是高老師無所謂口碑這種東西,我也是不介意的。雖然我在這個圈子裡,也認識不少人,口碑嘛,懂的都懂,不就是跟流感一樣,人傳人的嗎?”
他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取出一支雪茄。
“抱歉,我這裡不能吸煙。”
高燃及時制止住了對方。
鄭先生笑了笑,又将雪茄放回煙盒:“無所謂。我給高老師幾分鐘時間考慮一下。”
高燃就挺無語。
之前的廖先生也放狠話威脅他。
這位鄭先生雖然沒放狠話,但說的同樣是威脅他的話。
他給人的印象難道就這樣軟弱可欺嗎?
“修,也可以。”
高燃面無表情地看向對方:“但是價格肯定不能按照之前的來算了。”
鄭先生露出笑容:“價格好說,高老師您盡管提。”
高燃:“150萬,七日内完工。”
鄭先生的表情逐漸凝固:“你說什麼?”
高燃直言不諱:“之前我收了您十萬元定金,預估修畫的價格在20萬。
這是之前我不知道這是人皮唐卡的前提下,給您預估的價格。
現在我看過唐卡,确定了材質為人皮,再加上它的顔料全都是天然寶石,我怎麼可能還隻收20萬?
鄭先生,我可以保證我修複過的人皮唐卡,跟您之前見到的一模一樣,我有這個手藝!
但是如果您覺得價格太高,您承受不起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您就另請高明吧!”
高燃把手一攤,露出一副非常無奈的表情。
所以,現在不是他言而無信,收了定金還要退單。
而是鄭先生從一開始就隐瞞了唐卡的材質,再重新定價後承擔不起修複的費用,才會另請高明。
高燃目光定定地看向鄭先生。
他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錯愕、驚訝、憤怒以及不甘。
高燃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心裡其實還是有些怵的。
對峙的過程中,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偷穿大人西裝的孩子。
但是凡事都有第一次。
雇主一個兩個都覺得他好拿捏,肯定是跟之前他表現出來的形象有關。
為了以後長久之計,也為了兌現自己要保護母親、保護綿綿的承諾,他必須逼着自己學會強硬一些。
等了兩分鐘。
高燃起身:“既然鄭先生沒有繼續合作的意思,那我就不留你了。”
他對着門外喊了一聲:“陳力!送客!”
房門被陳力從外面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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