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她輕輕說着,眼淚滑下,她到底,錯過了什麼。時間線分為兩個。人死後會變成什麼?沒有了軀體,人會去往何方?沢田綱吉認為自己并不是大善大惡之徒,或許平凡地投個胎也不錯。另一個世界,也會臭得讓人發慌嗎?還是像黑曜那樣正常?她不太清楚,隻是随着意識擴散,漸漸往黑暗的深處墜落。她世界的最後,是一片黑暗啊。是嗎。是嗎?是……嗎?深紅的窗簾被吹起了六十度,很快有女仆走過,将被風刮起的兩片布用綁帶快速紮起,訓練有素地走過一處梨木座椅時,紅綢墊子上的木雕娃娃緩慢地眨着眼睛。女仆驚悚一呆,飛快地跑出大門。沢田綱吉是被風吹醒的,正确來說,她不是因為風的溫度,而是因為她即将被風吹倒而醒來的,生存本能占據了一切,她用細短的手撐住身體,左手抓住椅子扶杆将身子扶正後,終于意識到了身體的異常。不止是複活這一件從出生以來可以算小事的小事,而是她的身子莫名其妙縮小了,不對……她用着紐扣眼睛向下看,這明顯用雕刻的木頭,穿上縫合改良而成的貼身公主裙制作的玩偶,似乎就是她的身子。那麼,她怎麼了?她試探着伸手捂臉,雖然做到了,卻毫無感覺。對啊,這畢竟是木頭身體,能有什麼感覺。“啊。”可以發聲,卻不是從喉嚨,看着從肩頭伸出的小巧喇叭,沢田綱吉再次感到這個世界确實是被扭曲的,不然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她又複活在了什麼地方?為什麼沒有火焰依舊可以複活?難道這一切,都是陰謀嗎?她一個十四歲,堪稱廢柴的姑娘憑什麼被作為陰謀的犧牲品啊?又為什麼犧牲品可以随意複活?她想她用一輩子都想不到原因。總之,不談複活這件事的始末,先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才對,如果真是被綁架……咦?被綁架?她跌坐回原來的位置,說到有生以來遇到的唯一一次綁架事件,細細回想,似乎跟這個房間的結構風格十分相似。難道他們這回……又綁架了個死人?他們有病嗎?沢田綱吉如果不是用着這身體,真想大吼一聲,抒發心中的驚懼和憤怒。“咔哒”,門開了,綱吉立刻裝回普通的玩偶一動不動,不止綁架屍體,還綁架玩偶,這一大家子綁匪可以用神經病來形容了。“不用裝了,綱吉……醬?”這個進來的人說到稱呼時,簡短地猶疑了瞬間,似乎有些不适應,末了還輕笑一聲。“很辛苦吧。”綱吉一聲不吭,紐扣眼珠子也一動不動。那人坐到對面的椅子上,不在乎這陣沉默,看向窗外。“我十四歲那年,被稱為并盛的廢柴,沒有人做我的朋友,隻有母親一直愛我,保護我,後來我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成就了今天的我,你呢?”并盛的廢柴?綱吉心裡一輕,小木頭腦袋偷偷擡起,她并不知道自己腦袋殼上還裝飾着笹川京子專門制作的花瓣禮帽,層層疊疊,弄得這個玩偶不倫不類。總體來說,是個使人發笑的玩偶。“你是女孩子對嗎?十四歲,父母……”本來用着溫柔笑意說話的臉,忽然冷漠,那種冷,滲透了靈魂,“不是真正的父母。”不是真正的父母?什麼是真正的父母?真正的父母什麼模樣?“那我的父母在什麼地方?被殺了嗎!”綱吉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他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歎息一聲:“并盛,也不是真正的并盛,你死了,是嗎?”那樣溫柔的嗓音,讓本來想肆意宣洩,大聲吼叫的綱吉顫着聲音看向那人:“我死了,你又怎麼知道。”“因為隻有你死了,靈魂才會來到這個專門為你造的身體中,你是被誰殺死的呢?”“山本武。”“……阿武啊。”他輕輕地摸着耳垂,綱吉注意到,他的耳朵裡,有個小小的機械。“那是什麼,你耳朵裡,你果然是綁匪嗎?抓我來幹嘛!我可不當你的祭品。”木頭玩偶抱緊自己的身體。男人正了臉,讓綱吉輕易看到那俊秀的容貌。“我不是綁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綁匪今天是沢田綱吉從未經曆過的天晴,窗外飛進的陽光适時灑滿了窗後那小片的視野,投落下一片光斑。在這一片靜谧中,兩個人,不,一人一木偶對坐着,清淺地呼吸着隔了五米距離的空氣,五米,是一個陌生人保持警惕的距離。沢田綱吉用這段沉默作為對男人話語的回答,不過,她不是自願的沉默,因為她還在呆滞,因為震驚而呆滞,如果能看到她的眼睛,便會看到她已經放空的瞳孔。她一直保持不變的角度,盯着男人的臉發呆。适才講話時,對方沖着窗外,隻看到一張側臉的她,自然沒能知曉那人的全貌,可現在徹底展現于面前的這張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由五官帶着極具關聯氣息串聯在一起的面容,卻讓她失去了言語。“你是誰。”長久的沉默後,她隻是問出了這麼一句。她心裡的猜測很多,是她的哥哥嗎?還是父親?當然,她也隻是想想,因為那不可能。沢田家光,不可能教育出這樣美好的兄長,而作為父親?又似乎太年輕了。“我說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男人笑着,姿勢優雅地疊起雙腿,放松地癱在椅子上,“我都快忘記被稱為廢柴的那段時期了,課業分個位數,平地摔,運動神經差到極點……”後面幾句聽起來倒像是形容她,至于這個從内到外透着奢華優雅萬衆矚目的“廢柴”?難道自己腦袋頂上扣着“好騙”兩個字嗎?總之,這人一定在說謊騙我。綱吉試探着伸出右手比劃高度後,扣下了自己的紐扣眼珠子扔去,“我可不信!你就是為了降低我的警戒心才這麼說的!”“哇,不要丢我好不容易給你縫上的眼睛啊。”男人哭笑不得地接過那顆半道就已輕飄飄下落的裝飾物放入身邊抽屜,“既然不喜歡紐扣,下回我給你縫個别的,你喜歡什麼呢?”喜歡什麼?從小見到的最多便是垃圾,談何喜歡。“不用費心了,反正到時間你們也會放我離開。”踢動着短小的雙腿,綱吉不甘不願地這麼想着。不過……“你們到底需要我做什麼,三番兩次綁架我。”她一個垃圾堆裡長大的小姑娘能幫上這樣一個男人什麼忙,讓對方不惜付出代價也要讓她複活?“綁架嗎?這也是個不錯的提議。”男人似乎沒有繼續交談的想法,又或者是聽了那耳機裡某種聲音作勢離開。“那麼,就請綱吉小姐作為我的戰利品,這段時間乖乖聽話吧。”戰利品嗎?也就是說自己的複活隻是附帶産品而已,這樣的解釋讓綱吉松了口氣。她不做聲,看着那近乎完全是她長大版模樣的男人走出房間,放下些微的不舍後,她閉起眼睛。是啊,自己還會回去的,那裡才是重心,是她生存的地方。最關鍵的是,她現在變成了木偶身體,什麼都做不到……不,等一下,她怎麼能喪氣,怎麼能那麼想。什麼都做不到,既然被複活了,那還有什麼事做不到?她振奮精神,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堅強。嘗試着使用木頭短腿站直身體,前撲後栽好幾次後終于找到了訣竅,沿着木椅上雕刻的花紋爬下,她擡高腦袋,看着這對于她而言顯得巨大的房間,左右逡巡一番後,她七拐八拐地蹦到房門前,或許是那人好心,門并沒有被鎖上,這讓她心裡疑惑。她嘗試着跳高去碰把手,無奈手臂太短根本夠不到,一連跳了三次全以失敗告終,正當她鼓足氣勢開始第四回時,門“咔嚓”一聲猛地由外向内打開。因着這股力道,門頁毫不留情地轉動,“磅”一聲敲擊在木頭身子上,綱吉被打得轉了幾圈飛向空中,直接又坐回了開始的那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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