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姨娘忙起起身朝她跪了下來,“娘子誤會了,奴婢不是要您管老爺這事,原本老爺對奴婢并不是這樣的,兩年前是沈氏她惡意栽贓嫁禍,讓老爺誤認為奴婢跟府裡的小厮不清不楚,奴婢想要解釋,可老爺早就認定了沈氏的說法,根本不聽奴婢的解釋,故而隻要他心裡不适便要折磨奴婢幾番。”
“沈氏她害我落胎終生不孕在前,而後又害我日日不能安生,娘子若是聽了奴婢的話,便知道沈氏跟夫人的死多少有些關系,她這樣的人怎麼能安逸過了這一生,奴婢心裡有怨,便是死了也要拖她下水。”
陳滿芝本不是冷血之人,她望着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那人,心升了一絲憐憫,她扶她起身,“那你想如何?”
楊姨娘輕拭了淚痕,咬牙堅毅道:“我要她從雲端跌落泥潭,讓她跟我一樣承受一樣的痛楚。”昨晚之事她看得真真切切,自己眼前的四娘子既然能說出那些話,以後又有伯府做靠山,那麼隻要她想弄沈氏,并不是什麼難事。
陳滿芝并不訝異楊姨娘對沈氏的恨意,算來算去,這府裡竟然一個也沒逃過她的控制,“那要看看你所說的,值不值得我為你冒險,你也知道我才好沒多久,自己也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楊姨娘看着她,頓了會:“夫人生病那段時間,老爺經常來奴婢房裡,升遷之喜,難免貪杯,他醉灑那時候時常說些夢話,奴婢一開始聽着沒放在心上,後來夫人去了以後,有一回老爺醉酒後又說了夢話,他說……”
楊姨娘顧着窗欲言又止,而後她走上前,在陳滿芝耳邊低聲道:“老爺原話是這樣說……”
“阿媛長……長得多好啊,就這樣白白讓……讓他睡了。”
“就這麼讓他睡了啊,就隻換了個五……品的官,真是憋屈……”
“早知知道聽心蘭的……再……再多拿……錢也好……”
幽靜的夜,男人的言語似蝕骨的涼意卷襲,恐懼從腳底湧上她的心口,她像一個活了的屍體,僵硬冰冷。
楊姨娘到現在記得那半夜他醉酒入夢後,嘴裡罵罵叨叨的說出了這句話,為此她一整夜沒有睡,在昏暗的燭火裡反反複複的盯着床上的男人,她恍惚記起男人慶賀升官之前的某日白天,他們二人從外面回來時林氏那絕望的眼神。
男人把自己送上别人的床,就為了趨炎附勢,然後升個官,這是何等的□□,她終于明白了那以後林氏為何為如此反常,而最後絕望得自殺。
楊姨娘的話就似飓風肆虐的襲擊,陳滿芝瞠目結舌,耳朵如同被尖針紮刺,痛得她有些恍惚,她哆着唇看着楊姨娘顫抖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确,奴婢不敢欺瞞您。”楊姨娘擡頭時,瞧見了陳滿芝眸中的震驚。
“你是說,陳仲海把我母親送給……”陳滿芝顫抖,苦澀充盈了的整個味蕾,苦到她開口說不下去。
怎麼會這樣?陳仲海竟然把林氏送上了别人的床,他怎麼會如此喪心病狂,陳滿芝心疼得像刀絞一般,她緊緊捂着胸口,淚似決堤的壩滾下面頰。
她扶着桌沿,耳邊仿佛還能聽見林氏被□□後凄厲哀傷的聲音,那聲音似落入絕地殘鷹的長鳴,她一定絕望至極,而她的女兒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自缢那驚悚的一幕,以至于神志不清驚魂了這些年。
“奴婢也不知道他那話當不當真。”楊姨娘慌亂上前,“娘子,您别這樣……”
“你不要過來……别過來,讓我消緩一會。”陳滿芝覺得胸口的痛就要将自己窒息,這感覺比朱幕青掐死自己還要難受。
怎麼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她卷着身子坐在圓杌子上,像一隻受傷的刺猬,讓人憐惜卻不敢靠近。
楊姨娘呆呆的看着她,連一句話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屋内一時安靜,過了半響,窒息的感覺慢慢消退,陳滿芝深深吸氣緩過勁,既然真相如此,那麼沈氏定然也參與其中。
陳仲海扶妾為妻,内惟不修,私德有虧,為什麼不被禦史彈劾?又或者是有彈劾了然後被壓下來了?林氏還在世時,他不過正六品大理寺正,他真的有這麼大能耐躲得過言官的嘴和禦史的彈劾?
難道有人幫襯他壓着這件事?幫他的人是否就是侮辱林氏的那人?如果是,那麼這人肯定位高權重。
他到底是誰?
第62章凜然
陳滿芝猛然反應過來,疾步到妝台前拉出了抽屜,将早前那随意所為的畫拿出來,她将宣紙上的空白處全部折疊翻後,隻留了當中塗鴉部分,她拿起紙,用指拇蓋住當中而下的那一筆,問楊姨娘,“從遠處看,你覺得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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