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點了點頭,陳滿芝叫了秋月,方才她看到這丫鬟倒有些膽子,而且似乎對屍身有些非同尋常的感情,故而她留着她在房裡幫忙。
徐蕭年瞥了她一眼,一動不動的靠着月洞門,頗有興趣的看着還站在床邊的陳滿芝,他今日來尋臻娘不過是做做樣子,這個女人方才對自己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舉動相當淡然,現在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對着一個有切口的屍體,還會做什麼驚人的舉動。
“世子爺。”臻娘走到門口頓足回頭,看着還杵在屋内的男人道:“您不走嗎?”
徐蕭年沒有回頭朝後擺了擺手,臻娘三人見狀驚訝的對視,這個對任何事情都不起波瀾的男人,竟然對整理屍身感興趣,莫非是太久沒打仗了所以對死人開始有興趣了?
三人帶上門退了出去,屋裡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漠然對視,陳滿芝蹙眉轉身看着芸娘不再理會他,而後吩咐秋月拿了針線過來,穿針引線,準備給芸娘縫合。
徐蕭年看着二人的動作,疑惑的走近床邊,突然道:“需不需要幫忙?”他的聲音依然低沉渾厚,頗有磁性,相當好聽。
秋月吓了一跳,忙低着頭恭敬的退了兩步,陳滿芝微怔,蹙眉沒有回頭道:“世子爺,您沒有拿刀架着在我脖子上便是幫了大忙了。”
她的聲音溫和輕柔,在徐蕭年聽來像是多了一層賭氣之意。
徐蕭年冷哼一聲,看着她的頸脖側處印了一道印子,心略有尴尬,這個女人!他又不是故意的,她又何必惱人,最多他道歉就是了,瞬間徐蕭年猛地被自己這想法吓了一跳,他何曾對一個女人有過這種道歉的心思?
“你可知道,我朝對你這種損壞屍身,是如何量刑的?”徐蕭年微微俯身,在她耳邊呢喃軟語,貼近的距離看起來變得有些暧昧。
陳滿芝正要縫合的手一滞,陡然轉過臉,男人的臉近在咫尺,古銅膚色的臉上劍眉炯目,棱角分明的輪廓似乎變得不再凜冽,他溫熱的呼吸拂面而過,讓陳滿芝倏然想起自己剛醒來那晚的那個男人。
她猛然後退兩步,遠離了這個男人,她餘光瞥了瞥他的手,男人負手在背,她看不到,“那麼世子爺您想如何?是親自把我送官還是讓方才那些人去報官?”
“你說呢?”徐蕭年嘴角勾起,微微低笑。
陳滿芝無語,蹙眉道:“世子爺随意吧,不過還請世子爺待四娘先給芸娘整理一番吧再決定吧。”
說罷不再理會他,俯身着手給芸娘縫合。
徐蕭年挑了眉梢走到羅漢床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的動作,而後臉色陡然變沉,這個女人竟然像做女紅一樣給屍體切口縫合,她的神色淡然,動作如行雲流水,仿佛司空見慣一般,膽子倒真夠大的。
因為死者已逝,陳滿芝倒沒那麼顧忌,故而很快便完成了縫合,她收了線打了最後一個結,擡頭看到秋月盯着芸娘的屍身,雙目泛紅。
“逝者已逝,你别難過了。”她一邊洗手一邊對秋月說道。
秋月跪了下來,眸中的眼淚跌落在地,“謝謝娘子的大恩,奴婢感激不盡,如娘子有所需要,奴婢萬死不辭。”
陳滿芝忙将她扶起,“不需要行這麼大禮,不過随手而已。”她笑了笑,“你是芸娘的丫鬟?膽子倒挺大的。”
秋月點了點頭,“奴婢是娘子從死人堆裡帶回來,所以奴婢不怕死人,要不是奴婢失職,娘子她也不會……”她抓着衣角,輕聲抽泣。
陳滿芝走近拍了拍她的肩,“别難過了,你家娘子走了,不還有小郎君嗎?你去叫她們過來先準備後事吧。”
秋月邊擦眼淚邊道謝出了門,陳滿芝目送她出去,“世子爺,您現在可以随意了。”她說着,拿着白布将芸娘屍身蓋好。
“你這技藝,是林葛弋教的?”徐蕭年站起身走到她邊上,他身軀高大健碩,肩寬腰窄,似一堵牆擋在她面前。
陳滿芝微愣,心轉念一想才記得林葛弋是誰,這個男人太高,自己隻到他肩頭,她不得不仰着頭,“是誰教的我又有什麼關系?世子爺問這個跟我的罪行可有關系?”
徐蕭年眉宇緊皺,這個女人說話怎麼那麼僵硬,難道女人如水這個詞是假的?他冷哼兩聲:“我朝律法中規定,以焚燒、支解之類手段殘害屍身,皆按鬥殺罪減一等,是要流放三千裡的,你膽子可是真大。”
陳滿芝神色微怒,這個男人,簡直無聊,她後退兩步愠道:“世子爺您明知我是為了救人才不得已這樣做,您為何要咄咄逼人,還是人命在您眼裡一文不值?”
她的臉因為生氣而赤紅,眸中帶着一抹倔意,額間沾的血還未洗去,神色微亂,像一隻委屈的花貓。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妖受 頂級獵神 天下第一少女攻[重生] 戀愛商談師 必須每日一親吻 宗主,玩家們又殺上來了! 本宮誅你九族 此生共相随 拯救男二 (舞Hime)此去經年·解了又解 詭異世界我被迫左右橫跳 自我意識上傳中 戀愛七年 我的平安啊 索萊希之迷 師姐狡于狐(重生) 影帝頭頂有點綠 美人魚 渣攻們全都追上來求複合 最近的她們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