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敏夕的印象裡,陳滿芝還是那個傻傻的孩子,雖然上一次有幸聽到她開口說的一番話,可是她并不認為陳滿芝就會懂醫術,而且這裡還有外人在,在屍體上随意動刀如若被傳了出去,那她恐怕要受牢獄之災。
陳滿芝一邊接過臻娘手裡的匕首看着林敏夕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去弄幾盞燈來。”
說罷轉身将蓋在芸娘身上的被褥全部掀開,婉娘見狀歎了氣隻得重新叫個丫鬟幫忙。
“四娘,你不要胡鬧。”林敏夕試圖還要阻止她。
陳滿芝暮然擡眸,掃了她一眼,林敏夕突然被她鋒利的眼神驚住了,那個從小時常跟她自己身邊的四娘,完全變了樣。
“人命關天。”陳滿芝又笑着跟她道。
衆人靜默,都看着她。
陳滿芝洗了手将白布剪成幾塊面布,遞給旁邊的穩婆和醫婆,示意她們将面布綁上,兩愣愣的接過,然後默默仿着她那樣子将面布帶上。
而後她拿着白布将芸娘遮住,隻露出高高隆起雪白的腹部,隐隐可見腹部上的青筋交錯,芸娘剛咽氣,屍身還有一絲溫度,這時候如果有手術切口,那麼自然還會有一些流血。
她洗了洗匕首對穩婆和醫婆道:“你們兩個暈血嗎?”
那兩人看着她手中的匕首面露惶恐,平時裡血倒是見得多,但是并沒見過眼前這種的陣仗,故而自己也不清楚。
陳滿芝蹙眉心有猶豫,可眼下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過來幫忙,她再道:“一會我慢慢下刀,麻煩兩位幫我将傷口慢慢往外牽引,到時候我把孩子拉出來。”說着給兩人比劃了一個大概的方式。
兩人點了點,各自按陳滿芝說的位置站好,陳滿芝看着身後臻娘三人,叫其後退幾步,“一會别讓人進來。”
三人愣愣的點了,後退跟床拉開了距離。
陳滿芝說罷轉身站好,彎腰下刀,匕首還算鋒利,她輕輕的劃開表皮,過了一會,皮下微微滲血,她将血迹擦拭,又繼續下手。
醫婆跟陳滿芝并列站在床沿,她的呼吸越來越重,額間有豆大的汗順着臉跌落,手随着傷口的變大而愈而發抖,當匕首劃過泛黃的脂肪時,醫婆驚叫一聲,暈倒在地。
陳滿芝頭也不回的叫了她們将醫婆拉下去,臻娘代替了醫婆的位置,她加快了速度,因為慢一分鐘孩子就多一份危險。
穩婆跪在床裡,死死的盯着那被她劃開的腹部,她的手和胃越發的不受控制,當匕首劃過腹腔露出子宮時,穩婆忍着那惡心想吐的感覺,從床尾竄了下來,跑到外廳一陣陣幹嘔。
陳滿芝轉頭看着身後的婉娘和林敏夕,此時二人早已經癱在位置上動彈不得,她隻得道:“去叫個大膽的丫鬟進來。”
婉娘朝外喊了一聲秋月,片刻,就有個十五年紀的丫鬟推門而入,婉娘吩咐一聲後,隻見那丫鬟迅速上前,在短暫的驚恐之後,她便上床跪在穩婆原來的位置,豪不猶豫的将手伸出。
陳滿芝将滲血擦拭,用匕首輕輕劃開子宮,而後,孩子濃密的頭發顯見,“你們将這裡引開,我要将孩子取出來。”她一邊說着一邊指着被劃開子宮膜。
臻娘咽了唾沫,整個人一直處于窒息當中,周圍皆是靜谧,她看着那淋漓的切口,耳邊似乎隻聽到匕首劃開腹部“咄咄”的聲音。
“臻娘。”陳滿芝的一聲叫喚将她從驚愕之中拉回,她顫着雙手照做。
“再撐開一些。”陳滿芝說着将匕首放在芸娘身上,将雙手伸入子宮,慢慢的将胎兒的頭旋轉托出,片刻胎兒的頭露出,陳滿芝一看,孩子面色發紫,她的心似被潑了冷水涼意透徹,她微微用力緩緩将孩子拉了出來。
“是個男孩。”隔着面巾,陳滿芝的聲音聽起來似乎變得柔和。
臻娘聞言,身子像被人下了藥似的酥軟癱倒在地,她擡眸看着正倒拎着孩子的陳滿芝,面色陡然慘白。
婉娘和林敏夕視線落在芸娘身上,隻見那切口宛然張開,滲血拂面,猙獰如一隻嗜血的怪獸。
“快去弄醒醫婆。”陳滿芝用肩頭蹭了額上的汗,緊張喊道。
孩子實在瘦小,皮膚青紫,肌肉無力微保持張力,除了缺氧沒有其他危險症狀,情況還算好,她用手猛的拍了拍他的屁股,一下、兩下,孩子微微動了動又沒了反應。
這邊,醫婆剛從渾渾噩噩中被弄醒,她看着離床邊不遠的那人,沾着血的額下一雙眼正盯着自己,手裡拎着孩子,她轉目瞧見床上那帶血的切口忽的被放大,她瞪大着眼,仿佛被什麼妖魔鬼怪鎮了魂似的移不開眼,她尖叫一聲,又暈了過去。
須臾,哐當一聲門從外被推開,一道疾風嗖了一聲竄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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