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昌忠欣賞的看着陳滿芝,對她開的藥方頗為滿意,故而他沒有重新開藥方,蕩鬼湯這個名字他倒是第一次聽說,如若是他開的方子,欲先用破血墜胎之藥下胎,而後再以補湯養之。
然而她開的這方子,用雷丸以祛穢,以大黃之掃除,且佐以厚樸、紅花、桃仁等味,若單用雷丸、大黃以迅下之,必有氣脫血崩的隐患,方子妙在用參歸以補氣血,撫正和祛邪兼顧,這方子果真是她自己開的?
而後,因藥還未到,衆人一起出了内室坐在正廳裡等候,盛昌忠撫着他的胡子看着陳滿芝,他不記得哪個陳家有個懂醫的小娘子,“娘子府上是何處?”
陳滿芝颔首,笑道:“老前輩,小女姓陳,行四,是北林坊的陳府。”
盛昌忠颔首不再說話,室内的氣氛暫時安靜下來。
那兩個年輕的大夫,雖然心底有些不服,可是陳滿芝方才對這病的見解也足以證明這她在這病上比他們有經驗,而馮意本來就覺得這胎有異樣,故而三人在看到盛昌忠沉默後,便上前跟陳滿芝請教了一些不明之處。
在陳滿芝那一世,鬼胎俗稱葡萄胎,這種病的确切病因尚不明了,一般認為與營養障礙、感染、遺傳和免疫機能障礙等因素有關。
她解釋道:“這種病的病因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也很多,就夫人的病來說,主要是跟她自身情況以及她身處的環境影響造成……”
而後就有丫鬟端着藥過來,陳滿芝阻止了那要一起進去的大夫,畢竟這一劑藥下去就跟生孩子一樣,姜方氏照着陳滿芝的要求鋪了厚厚的墊褥,又備以熱水其他等,方母沒有猶豫的端了藥伺候方錦繡喝下,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女兒的命更重要。
待藥效起時,方錦繡便抱着肚子□□,額頭冒了豆大的汗珠,她咬着牙痛叫了一聲,她現在這樣便是要瀉穢物前兆。
約摸一刻鐘後,如潮的穢物瀉了下來,濃濃的臭血腥味在内室散開,墊褥換了又換,陳滿芝指着丫鬟手裡換下來的墊褥給其他人看,上面如葡萄串的穢物觸目驚心。
姜方氏忍着惡意别過頭,她這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惡心過。
待方錦繡不再□□,陳滿芝看着将近半小桶的穢物,又看着她癟下去的肚子道:“再服一劑,這病就差不多治完,一會我另外開個方子給您補身子,以後多注意休息,可不要多想了。”
方錦繡撫着胸口舒了氣,微微颔首道了謝,她現在覺得肚子沒那麼脹痛,胸脅也不再脹滿,但是她的心底像是被人剜了一塊似的生痛,如果說早前還抱着一絲希望,可是現在她的希望在看到一灘血水後徹底被碾碎了。
“這……還要一劑?那我女兒的身子……”方母被那血水吓得現在才回了神,如果再來一劑再留這麼多血,人怕是受不住的吧。
“是,再服一劑便可。”陳滿芝收了正在給方錦繡把脈的手,“夫人的身子無事,她這樣需要服兩劑。”
方母點頭如搗蒜,隻要陳滿芝說沒事那她便放心。
姜方氏疑惑的看着陳滿芝,她的聲音輕緩,動作自如,像是早就做慣這些事情,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怎麼會懂這些事情,那她又是什麼時候學的這些,她早前怎麼沒聽沈氏說過?
待方錦繡好了以後,定要上門去問問才行,她心念道。
下午的日光愈大,屋内的視線愈亮,她的臉明明逆着光,卻有一種明晃的光暈,她的神态自若,卻讓人不自覺的心服。
姜方氏回了神,她覺得眼下自己的疑惑隻有沈氏能解答了。
方錦繡瀉了穢物便睡了過去,待她再次醒來時,在外候着的那三個大夫,已經被姜方氏打發了回去,自然的盛昌忠也已經離開,丫鬟又端了藥過來,方錦繡又服了一劑,又瀉了穢物,陳滿芝待了一陣見沒什麼異樣,就寫了補血的四物湯遞給方母。
方母顫巍巍的接過方子,連連道了謝,姜方氏猶豫一番,就道:“那現在算是好了嗎?這以後還能不能生了?什麼時候……”
“方其如。”姜方氏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方母狠狠的打斷,“我女兒都這樣了,你還問能不能生,你就這麼着急?”
“嫂子,我總得問清楚啊。”姜方氏應道,雖然她是從方家出來的,可是現在她畢竟是姜家的人,這能不能生可關系到姜家的子嗣,她當然着急了。
“那你非要現在就問?”方母臉都青了,她當初就不該結這門親。
“兩位夫人。”陳滿芝蹙着眉:“如果要吵架,麻煩去外頭吵,病人現在需要休息,再者少夫人剛小産,你們這樣也不怕寒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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