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忘了在這陳府沈氏可以一手遮天,跟她争執和對質毫無意義,就算有結果了能怎樣,陳仲海也會一筆代過。
“退什麼退,給我繼續跪着。”外頭陳仲海的聲間伴着涼風卷進屋内。
陳仲海憤憤的甩開綢簾,從外頭闊步踏進廳内,他踏步走上前并着沈氏落座,一巴掌狠狠的砸在八仙桌子上,怒道:“你是怨我多年對你不夠關心,所以故意給我難堪?你在姜家甩臉色給誰看?”
要不是姜府來人,他真不知道她會傲慢到這種地步,竟然甩臉色給人家看,更不知道她竟然挑唆丫鬟說出那種話。
“你是在報複我還是報複誰?竟然說人家假懷孕?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沈氏一言不發的喝着茶,茶是今年店鋪裡新進的碧螺春,清香怡人,沁人心扉,她的心情便跟着順暢。
“父親,我沒有,她那不一定是……”陳滿芝哽住了喉,将剛想說出的話又咽了下去,她能說什麼?說她懂醫術,還是說她不是陳秋蔓?
“說啊,怎麼不說了?”陳仲海看着跪在地上的這個女兒,痛心疾首,在這新舊頻頻交替的朝堂裡,失了伯府這條人脈,好不容易才結交的姜府,就這樣讓她給壞了好印象,“說不出來就給我跪到說出來為止。”
陳滿芝微微松動着發麻的膝蓋,面無表情的看着坐在上首的二人,想着安放在自己屋裡的缰繩,她的心倏然落空,像是支撐自己已久的柱子轟隆一聲被放倒,她随即低下頭咬着牙狠狠的點頭,發誓這是她最後一次當陳秋蔓。
陳仲海拂了衣袂恨恨的看了陳滿芝一眼,這個傻子,好了倒不如不好!他起身踏步從她身邊經過,沈氏跟在身後,不自覺的抿了一個微笑。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寒意又增添了幾分,牆角俯身傾聽的丫鬟匆匆正了身子,撐着傘放開步子朝院外方向跑去,院裡濺起一陣陣水花。
“父親真的這樣說?”陳悅穎接過畫溪遞上來的茶蠱,眼裡滿是笑意。
跪吧跪吧,最好跪死了就清靜了,還好當初她找了借口從姜雪珊那裡先跑了出來,要不然還真碰不上在偏廳裡那麼精彩的一幕。
“沒錯,奴婢聽得清清楚楚的,老爺當時就是那樣說的。”畫溪笑眯眯的應着。
陳悅穎興奮的站起來在屋内踱步,又将手裡的茶蠱遞給畫溪,走到書案前自言自語:“我要告訴姜雪珊,讓她也高興高興。”
“你方才在姜府都看見了吧,那群烏合之衆對我跟大娘是什麼臉色,都是這個小賤人給害的,現在真是大快人心!”她又憤憤道。
畫溪笑笑的應着,擱下手裡的茶蠱為她磨墨。
下了半天的雨,終于在傍晚的時候收了聲,雨水的沖刷使得院裡花花草草頓時明亮了幾分,花瓣上的雨珠,瑩澈欲滴,春風拂過,似斷了線的珍珠不停歇的滴落,空氣彌漫着泥土芳香的氣息,清馨怡人。
吳媽媽小心翼翼的拿着手裡的燭火,輕輕推開門走進屋内,走到明間座燈前拔下燈罩點燃了燈芯,面後走進稍間看着盤坐的那人,弓着身子小聲道:“奴婢鬥膽,這次借着老夫人的名義,将四娘子送回芳庭院了。”
陳老夫人撚着佛珠的手一頓:“是大郎的意思還是沈氏的意思?”
她問的是罰跪的事。
“是老爺,不過依奴婢看,夫人也是這個意思。”
陳老夫人悠悠的歎氣,就道:“大郎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林家這事才一出,他就迫不及待的要結交各個權臣,那些人又不是瞎子,他一個大理寺丞為什麼緊巴巴的去巴結别人,表面上看是為了升遷,要是人家往深裡一想,還以為咱們要找路子給林家翻案。”
大康開朝初期,便摒開舊朝的士學制度,改用科舉考試選拔官吏,這便讓更多布衣有了涉世朝野的機會,像陳仲海的官品,在朝中已算是中流砥柱,隻是他官居多年,胃口甚是被放大,根本不滿足于自己這正五品的官位。
吳媽媽一驚,心裡兜轉着慌亂道:“那可怎麼辦?快想個辦法阻止老爺?”
雖然她打心底不相信林家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也相信林老太爺的秉性,可是這林家的罪名也是鐵闆铮铮的事實,倘若老爺要是因為林家把陳家牽扯進去,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事。
陳老夫人搖搖頭:“他現在一門心思的窩在裡頭,我們去說隻怕也是無濟于事,隻是可憐了那丫頭,身子剛好沒兩天又折騰了,現在怎麼樣了?”
“我回來的時候剛睡下了,隻是那面色是不太好,周媽媽在一旁侯着。”吳媽媽想起剛才在春晖院扶起她的情景,整個身子直跌入懷中,軟綿綿的吓她一跳,竟真的整整跪了一個時辰,這孩子也太執拗了,不懂服軟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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