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布魯汀開心地笑了起來,吐了口煙圈:“欲望沼澤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在這裡大家能找到自己心中所想、所念。沼澤本身并不可怕,欲望本身也不可怕。”說到這裡,邊上走過來的婻音接道:“老師,他都掉進沼澤了,你還說欲望不可怕?如果不是我們發現的早,他現在都是一具屍體啦。”
“因為欲望,使人進步。”
“進步?”衆人不解。
布魯汀指了指遠處一塌糊塗的空地:“如果不是他急着想救人,這麼大範圍的魔法,可不是一個四級魔法師能實現的。”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慌亂地救蘭斯,他造成的影響都被忽視了,強烈的狂冰烈舞,周圍幾十米的枯樹被摧枯拉朽地毀掉,寒冰屏障甚至凍住了小半個沼澤,這些應該是六級魔法師才能釋放的強力魔法。
“那些被欲望支配的人,現在都在沼澤潭底了,而那些支配自己欲望的人。。”布魯汀頓了頓,這時陽光終于穿透了晨間迷霧,驅散了近日的陰霾,他沒有說出後面半句,可衆人也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
小隊又在欲望沼澤中穿梭了2天,早上前進,晚上圍坐在布魯汀周圍,聽老師講解魔法知識和施法技巧,安然無恙渡過了沼澤中央最艱難的路程,這讓衆人心情略微輕松了不少,這天夜裡甚至載歌載舞放松心情,就連可芮汀也叽裡呱啦跟着大家唱了許多民謠。
第二天清晨,薄霧散去,衆人簡單啃了幾口幹糧繼續前進,用不了2、3天,他們就能穿過沼澤到達下一個目的地了。太陽難得從雲間探出頭來,斑駁光影投射到綠草地上,在衆人踩過的濕潤地面時,附近忽的飄起一朵朵四葉草,順着人群帶動過的氣流,成群結伴地舞着飄向遠方。
可芮汀開心極了,跳下蘭斯的背,追逐着這些綠色的小精靈,和它們一同舞蹈,歡笑聲伴随着四葉草如音符一般跳動着,感染了衆人。就在衆人神情一松,腳步也歡快起來的時候,可芮汀左側忽的蹦出兩團黑乎乎的怪物,沖着小不點就掠過去。
衆人驚呼,可已經來不及上前幫忙,然而可芮汀卻腳步一錯,扭身躲開了兩團黑影。可芮汀剛一起身,又是兩團黑影從右側撲了過來,小不點一邊躲避一邊甩出一柄魔法利刃,将其中一個黑影對半切開。
直到此時衆人才趕到可芮汀身邊,仔細一看,剛剛被殺掉的怪物如成人肚子般大小,渾身漆黑,仿佛蝌蚪一般無頭無手,卻有兩條粗壯的後退蜷縮在身子兩側,一條柔軟細尾還在輕微擺動,整個身體如渾圓的黑色肉球,如果不是微張的大嘴裡露出細密的尖牙,甚至不能讓人感受到半分威脅。
“是沼澤怨靈,這是群居生物,大家小心了。”布魯汀提醒了一下。果然沒等衆人松一口氣,兩側水域仿佛煮沸的開水咕噜噜冒起了許多氣泡,接着嘩嘩嘩蹿出許多肉團,猶如鯉魚躍龍門一般,隻是這群帶着尖牙的“鯉魚”這次的目标是冒險小隊。
缤紛的魔法在冒險隊周圍炸開,這群沼澤怨靈也不過隻是二級、三級的魔獸,卻也沒對冒險隊造成什麼威脅。不過魔獸都是帶了些許智慧的,許多沼澤怨靈不再簡單跳躍撲咬,而是微微冒頭,猛的吐出6、7米長的鮮紅舌頭,卷向了衆人的腳踝。
這種偷襲猝不及防,衆人沒想過沼澤怨靈還會這招,幾人紛紛中招,婻音甚至被兩三隻怨靈拖着就要拽入沼澤中,科曼見勢不妙,精鋼劍猛地往地面一插,“劍浪排山!”魔法音節一吐,地上唰唰唰暴起一圈圈幾米高的劍光,劍浪翻滾了十餘米,周圍瞬間被肅清。科曼喘了兩口氣,對衆人說:“趁現在,往前沖。”
衆人重振旗鼓,紛紛往前沖去,蘭斯順手抄起邊上的可芮汀,丢進自己背後的背簍,這一路上基本都是他在背可芮汀,除非有危險的戰鬥才會讓老師自己帶着,所以可芮汀也是極為熟練地鑽進去,然後形成一個前方寒冰箭後方魔法劍的二人魔法組合。
在山谷中被鋸蜂追逐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成為了這次躲避沼澤怨靈最好的經驗,衆人有序地前進和施法,最大程度保證了周圍的安全。可即便如此,大範圍的沼澤依舊是怨靈最好的藏身地,而衆人隻能一直保持着警惕防止偷襲,直到黃昏時分,大家接近欲望沼澤邊緣,那群怨靈才偃旗息鼓,可衆人卻早已筋疲力盡了。
本想一鼓作氣走出沼澤,但是科曼考慮到衆人的狀态,建議休息調整一下,明早再走,布魯汀也不發表意見,他向來都是讓這群孩子自己做決定,隻有生死攸關的時候才會出言提醒。所以大家見老師都不反對,也就生火做飯煮幹糧,各自忙碌了起來。
吃完飯,布魯汀照常會給大家講解魔法知識,今天他卻笑眯眯看着衆人,問道:“我們快走出沼澤了,大家有什麼感想麼?”衆人都紛紛表示自己對魔法的施放更加熟練、對咒語的吟唱更加快捷了,布魯汀頻頻點頭表示認可,最後看向了一語不發的科曼:“科曼,你今天的劍浪施展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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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曼此時卻沒有任何欣喜和驕傲的神情,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老師,我今天施展出了七級魔法師才會的技能,所以我現在算是七級聖騎士嗎?”布魯汀不緊不慢地回道:“你覺得是嗎?”科曼沮喪地搖搖頭:“不是,我現在對等級的界限感覺越來越模糊了。”
布魯汀環視衆人,知道大家都有同樣的疑惑,于是緩緩說道:“等級階段這個說法是人類在200多年前才提出的,雖然不一定不準确,但卻有參考價值,因為每個等級和階段都有标志性能力。”衆人聽了也都輕輕點頭,這些内容他們是知道的。布魯汀接着繼續到:“為什麼說不一定準确呢?比如能凝聚成型并且釋放就算是四級魔法師,可釋放的距離各有長短,凝聚成型的大小也都不一樣,所以同樣是四級魔法師,戰鬥力也有天壤之别。”
抽了口煙,布魯汀又補充說:“當時制定這個等級制度的那群魔法師自己的實力都有限,所以隻能簡單認定,可以給于魔法附靈的屬于七級,默語大範圍魔法的屬于八級,能溝通天地元素的屬于九級。嘿嘿,其實能否默語魔法根本不是一個判定的标準。”
這一句話倒是給了衆人很大的震撼,他們一直以為,能默語魔法是很厲害的一個技巧,可按照老師的說法,默語似乎也沒有了不起的。布魯汀見衆人不信,撇了撇嘴:“你們知道為什麼會有魔法咒語嗎?”
“為什麼會有?魔法咒語不是溝通魔法元素的基礎嗎?”
“我一直教你們去熟悉魔法元素的構造和習性,比如冰元素惰性強,火元素卻很活躍,這些才是基礎。”
“那咒語是我們聯系魔法元素的橋梁,是吧老師。”
“誰說的?你們知道什麼是一級魔法師嗎?”
“這個大家都知道,能感受到周圍魔法元素的,就算是一級魔法師了。”
布魯汀看了看衆人:“那麼一級魔法師是怎麼感知到周圍魔法元素,靠咒語做橋梁嗎?”
衆人突然愣在了原地,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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