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疏正在被火化。
夏之衍看到薛疏的下屬走進來,說是根據薛疏的遺囑,将夏之衍的骨灰盒放在一邊,準備待會兒和薛疏的骨灰放在一起。他手上還拿着幾件東西,包括夏之衍和薛疏待在一起的三個月内,用過的牙刷浴巾等物,一并扔進去和薛疏一起燒了。
夏之衍看到還有一張陳舊的照片,似乎是薛疏的畢業照,勉強看得出穿的校服和他中學時期的一樣。他還沒來得及細想,便看到一隻小型錄音筆被丢進去,一直挂在薛疏衣襟前的那支。
夏之衍飄過去,在錄音筆未掉進火光之前,聽到了裡面的聲音。
“之衍,因為我喜歡你……”
“滾。”
夏之衍靠着火化箱坐着,将腦袋埋進掌心裡,心裡終于坍塌,像被什麼鐵鍬硬生生挖走了一塊。
……
這之後,夏之衍陷入了漫長的黑暗當中,等他再度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刺目的光,他下意識地伸出手,用手背遮住眼睛。可是随即愣住了。那手指很幹淨,還戴着露出五根手指頭的毛線手套,是他的手,卻又十分陌生,不是他被威亞割過留下淺淺疤痕的手——
他體質虛寒,小時候畏冷,才會戴着手套睡覺。後來到什麼地方都有空調暖氣,就改了這個習慣。
他迷惘之際,門忽然被敲了三下,外面疲憊蒼老的聲音在說:“夏之衍,起床。”
是他媽的聲音,但是他媽已經去世多年了。
第二章
夏之衍大腦唰地一下空白了,他已經很多年沒聽過他媽的聲音了,由于常年過度操勞,還沒等他賺到足夠的錢,讓他媽過上好日子,他媽就已經在病痛中去世了。為人子,卻不能盡孝道,夏之衍不敢細想,每每想起便心裡難受的緊。
可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死了麼,他艱難地開口,不确定地喚了聲:“媽……?”
這聲音也帶着發育期的青澀感。
“快起來,都五點半了!”外面又不耐煩地說了句,徐麗萍因為多年單身一人帶着兩個孩子,生活十分艱辛疲倦,總是有些不近人情的厭倦感。但這樣已經很好了。
夏之衍伸手捂住了眼睛,感覺淚腺隐隐作疼。他緩緩從床上坐起來,看向周圍。巴掌大一塊兒地方,牆角堆了幾隻箱子,充當書架和衣櫃。窗簾是那種最老舊的泛黃的報紙,勉強擋住從外面照進來的刺目的光芒。
這是他以前的房間。
夏之衍恍惚地從床上坐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盯着書桌上的日曆,時間指向十二年前。
他這是,被一場陳沉設計的車禍,粉身碎骨撞回十五歲了麼。
忽然想到了什麼,夏之衍猛地從床上跳下來,一不小心撞到了床腿,但他拍打戲出身,平衡性很好,立刻站穩了。他從鏡子中瞥到了自己此時的模樣,頭發有些長,擋住了眼睛。身體很健康,不像後來他在娛樂圈裡浮沉幾年,因為騎馬打戲淋雨落下了一身病根。
此時他身上每個細胞都是最鮮活最健康的狀态。
夏之衍蹲下去拉開抽屜,亂七八糟翻了一通,時隔多年,記憶有些模糊,他不太記得自己的東西都放在哪裡。但是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一張初三開學時全校同學站在一起的照片。
一眼望去,全都是相同的校服,臉龐也十分模糊。
夏之衍先是第一眼在裡頭找到了陳沉,站在他身邊,搭着他肩膀,笑容明朗,吸引了周圍一大半女孩子不看鏡頭朝他看。
這就是陳沉,人群中的聚光點,從小夏之衍為他寫作業,上課打掩護,一直到進了娛樂圈後,還頂着輿論壓力替他解釋他父親吸毒的傳聞。夏之衍以為兩個人算得上生死之交了,卻怎麼也沒想到,一旦信任出現危機,陳沉翻臉的速度誰都望塵莫及。可是現在自己重生了,一切都将重新洗牌,那些悲劇還能再次發生嗎?
夏之衍手指微微縮緊。
但是現在他要找到的不是陳沉。
他想找到的是那個為自己豁出生命的人。
夏之衍從左到右,視線在每一張模糊的臉上逡巡,但是并沒能找到薛疏。也是,以薛疏超過陳沉百倍的身家,怎麼會和他們讀同一所學校。要真的在同一所學校,這種人物絕對不會籍籍無名,他怎麼會對薛疏毫無印象。
說起來他和薛疏不過是在一次酒會上有一面之緣,在那之前,他雖然知道望都有權有勢的世家中有薛疏這麼一号人物,卻對他知之甚少,所以根本想不通為什麼薛疏偏偏對自己那麼執着。
但是在火化時看到了那張照片,他猜,是不是薛疏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他,隻是他不知道而已。
夏之衍不知道,現在自己回來了,那麼另一個世界的薛疏怎麼辦,已經火化了嗎,還有什麼遺言自己不知道嗎。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為自己報了仇,就覺得再無留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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