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殇猜對了,是弓弩。
古硯和陳謙也學着靠在石壁上,揮舞着刀劍擋開零星的弩箭。大部分弩箭射在中央的泥水小道上。那被元殇擋在前面的知客僧連還沒來得及大叫,就已經被一支弩箭射中了喉嚨,緊接着數十支弩箭将他射成了刺猬。
古硯和陳謙吓了一身冷汗。若是沒有元殇提前行動,拉住那知客僧擋住第一波箭雨,就算公主武藝超群,為了護着懷中的心兒,說不定會受傷。箭上不知有沒有毒藥,若是有毒,讓殿下擦上了一星半點兒,他們死都無法彌補了。
在生死交界之處,是元殇最熟悉的地方。在這裡,她反而有種心安的感覺。殺手的生活太久了,反而在安全、安逸的環境裡感到不對勁,好像少了些什麼,讓她感覺不到真實感。
朝堂,政治,權謀。這些都讓她感到沉重。從前執行任務刺殺高官顯貴不在少數,她本身對政治和權謀也懂一些,但其中的内幕卻不是她能真正懂得和明白的。
當危機來臨,殺氣彌漫的時候,她才好像一條魚兒重歸大海。這裡才是她遊刃有餘的地方,這裡才是在她掌握之中的世界。
明輝公主朝元殇看去,這個剛認識的,連名字都有可能是虛構的女子,在箭雨之中,氣度從容,遇亂不驚,眼角甚至還有笑對蒼茫的舒展随意。
元殇将知客僧的屍體擋在明輝面前,脫下外面的紗衣,露出裡面花綠色的緊身衣。元殇的外衣原本就是綠色,裡面的衣服也是綠色,倒是和這春日裡嫩綠的色彩相得益彰
元殇将手中的屍體丢給距離公主最近的古硯,指着前方不遠處有塊突出巨岩的山壁處,喝一聲:“走!”古硯與陳謙也是雙手沾滿鮮血的猛将,都是出生入死過的人,生死關頭,互相很容易明白對方的意思,古硯見了元殇的手勢,點了點頭,一把抓住和尚屍體當做盾牌,在前方護住公主貼着山壁前行,陳謙拿着大刀護住公主身後。
因事出突然,明輝雖然對自己武功自信,也不免有些緊張,手心汗水滲出,但畢竟藝高人膽大,轉瞬間已經鎮定了下來。
明輝公主四歲時跟着姑姑起義北上,坐在姑姑懷裡看漫山遍野的秦兵和起義軍厮殺嚎叫,最後己方士兵将染滿鮮血的旗子插上城牆;十歲在母親的身邊,看着父王的一百護衛與前太子派來圍殺的三百兵士在王府門前殺得血流成河,直到父王殺了太子,成了父皇;十三歲與師父逍遙真人在北疆與匈奴第一高手呼勃邪決一死戰,呼勃邪埋伏下兩千死士,她與師父師兄師姐等共七人,在師父殺死了呼勃邪之後從死士中突圍而出。
明輝并不是在蜜罐子裡長大的千金粉黛,而是在鮮血與利刃中成長的開國第二代公主。
她靜靜的跟随護衛前進時,一件綠色的紗衣擋在她面前。“披上。”
明輝毫不遲疑的接過元殇的外衣披在身上,正要說話,卻見元殇輕輕巧巧的從山壁攀岩而上,猶如飄飛的精靈。她自恃輕功不差,但也做不到元殇這種程度。
“公主,快走!”
第二波箭雨已經下來,這時候的古硯才不會理會元殇的死活,他隻關心明輝。明輝抱着心兒,在兩個護衛的掩護下迅速躲到山壁突出的一塊岩石下。在這裡,讓明輝公主躲着綽綽有餘,但再加上兩個護衛就顯得有些擁擠。古硯手中和尚的屍體還能擋住一會兒,但被動的躲在這裡,最後也是死路一條。上面有箭雨覆蓋,根本就不能邁出一步,更被說是離開了。
明輝回頭看向後方的山壁,看見元殇緊貼着崖壁向上攀爬,她身上的花綠色衣服正好與周圍的春草嫩芽鑲嵌在一起,若不是明輝剛才看着她爬上去,一定難以發現。元殇的速度很快,動作隐秘,不久明輝便看不清她的人影了。
明輝看着身上披着的淺綠色花紋的外衣,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元殇會将這衣服給她。捏着外衣的那隻手緊了緊。
古硯待這波箭雨過去,審時度勢,當機立斷道:“公主,您将孩子給我,讓陳謙護着你從原路回去!”
明輝知他的意思,道:“說什麼走與留?留下的人都活不了!我知道你們是想要拼死護着我離開,但後路也有埋伏,我們走不了了!”
古硯與陳謙眼中都有決然之意,道:“若是您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還有臉活着回公主府嗎?公主你用輕功下山,我們拼着性命不要,定要讓您離開!”
明輝搖頭道:“再等等。箭頭上沒有淬毒,而且也不夠密集,隻是阻止我們離開而已。若真是要殺我們,從山上推下幾塊石頭,我們便有死無生。這些人,是想将我們堵在這裡,生擒我這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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