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荼昙的女子,端茶起身,倚在亭柱旁,看着無邊的綠意,自顧自說着:“這幾千年着實無聊,想你在時,還算有點樂子,隻可惜,你把自己折騰成如今的模樣。”
“嗯。”我的嘴裡又發出了一聲應和。
“好在彼岸花要開了,到時花靈現了,你便可提早結束這輪回——趕快回來幹活。”少女不滿的說道。
“不是一直在幹活嗎?”我已經接受自己的嘴,不受大腦指令發聲了,打算繼續當個旁“觀”者。
聽了這句,少女柳眉倒豎、杏目圓睜,指着“我”說:“你還好意思說幹活,要不要帶你看看現在的幽冥,各地人員暴增,冥使比牛馬都累,而且下來的人一個比一個蠢笨,幽冥道也有幾百年未開了,這樣下去,我這個執中者也沒法做了。”
“你不用擔心,幽冥下界無限,随便裝。”
“可活兒總的有人幹!”荼昙氣鼓鼓的吼道,周圍的空氣也震動了幾下。
“知道了。”放下杯子,嘴裡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送我回去。”
“那不是你,隻是……”荼昙的目光像是觸及了什麼禁忌,不能再言語。
“我”歎了口氣,聲音有一絲柔軟:“你明白我的心思。”
荼昙不再說什麼,她走上前來,手指輕觸着我的額頭,随着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耳邊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下雨啦!”月亮的一聲驚叫穿透我耳膜,睜眼一看,我正坐在她茶室的露台上。四月的蓉城,天氣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豆大的雨點砸落下來,打的臉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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