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一夕便會用這樣的無奈又充滿感激和欣喜的聲音,歎息着喊:唉,英則。
“我當然不喜歡他,但你才是最重要的。”星一夕低聲說,“你中意他,我便認可他。”
李舒沒有從星一夕口中問出他放走千江的用意。
相反,星一夕極力勸說李舒,要李舒把栾秋帶回苦煉門。
“讓栾秋見椿長老,你們之間的事情才有轉圜的餘地。”星一夕是這樣說的。
他告訴李舒,椿長老與千江、稚鬼一直對立,雖然明面上不顯出來,但其餘長老心知肚明。如今李舒和栾秋合力殺了這兩人,椿長老自然高興,自然贊歎。這是其一。
其二,椿長老雖然對李舒嚴苛,但如今李舒能為他除去心頭大患,他又用李舒練了這麼多年的“明王鏡”,如今内力已臻化境,苦煉門裡再沒有任何人能與他匹敵。不再需要李舒的椿長老,是願意放走李舒的。
況且椿長老與李舒父子般相處這麼久,感情深厚,隻要李舒和栾秋真心懇求,他一定會憐惜兩人真情,答應李舒卸任苦煉門門主,從此與栾秋遠走高飛。
而最重要的,則是一定要讓栾秋和椿長老相見。
“我不知道何謂大俠,但我從栾秋身上看到了苦煉門人沒有的俠氣與義氣。”出發之前,星一夕真誠而懇切地與李舒長談,“他能折服你,也能令我改觀,那必定也會讓椿長老重新審視浩意山莊與苦煉門的恩怨。他這樣的人,必定能得到椿長老的認同。隻要椿長老認可栾秋,願意放你們離去,從此你便再無桎梏,徹底自由了。”
李舒如今與他牽着手,想起星一夕說的種種,感到很有道理之餘,總有微弱的不安。
一個微弱的聲音提醒他:不能讓栾秋去苦煉門,不能讓栾秋見到椿長老。
然而為什麼“不能”?李舒無法說清。他認為這種不安來自于陳霜:如果栾秋把苦煉門的位置告知陳霜,則等于大瑀江湖人随時都能輕易攻入苦煉門。
要在抵達之前殺了陳霜?可這樣栾秋一定會恨自己。
胡思亂想之時,星一夕捏了捏他的手,李舒扭頭看他。
“所以我才會放走千江。”星一夕說,“這個局在黑塔設計而成,我們大可以把此事推到虎钐身上。你是被虎钐蒙蔽的,而你最信賴的我又放走了他,足以證明你無心害他。如果千江活着,說不定在你請求椿長老放你的時候,他能幫一幫腔。”
李舒靜靜看着他,目光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他不知道星一夕是否察覺,此時說的這些“理由”,與他之前所言,根本自相矛盾。椿長老如果真與千江是死對頭,千江又怎能說服椿長老放走自己?
“……英則?”星一夕微笑着,看向李舒的方向。他的笑容半明半暗,低聲道:“難道你以為我放走千江,隻是為了擾亂你們的計劃,好讓苦煉門有所防備,讓栾秋無法順利抵達?”
李舒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星一夕總有能準确說出他心中所想的能力。
“英則,”星一夕收起了笑容,他緊抿的嘴唇洩露一絲失落和傷心,“你不信我?”
李舒一凜,脫口而出:“我沒有。”
星一夕牽着他的手,半晌才歎氣:“你若不信我,我在這世上便真的是孑然一身,無依無憑了。”
悚然之感刹那侵蝕李舒的胸口。他憑着習慣握緊星一夕的手,重複道:“我真的沒有。”
星一夕微微一笑,與他一起往前走去。
他們進入了更加濃密的霧氣之中。
濃霧如同有形之物,糾纏、生長、膨脹,侵染一切。
溪水變成河水,濃霧從河水中如雲般騰起,無論是誰,穿過這片漫長的霧氣,頭發衣裳都會濕透。
曲青君離開那霧氣已經有數日,她不停地往前走,但總覺得頭發沉重,渾身不舒服。
天氣晴朗,日光照透深谷。這裡霧氣全無,周圍盡是紅褐色的石頭,幹燥的色澤令人焦灼。曲青君沿着這紅色的巨大裂痕,在大地中穿行。
河道開始收窄,在最窄之處被左右兩岸巨大岩石包夾。曲青君停下腳步:一個女子正在河中刺魚。
那女子手持一根細細的杆子,杆前捆着鐵片。河中沒有什麼魚,都要從這最窄之處經過,女子出手如電,不斷從河裡刺起一種青綠色的小魚。
察覺曲青君氣息,那女子轉過頭。
曲青君心頭一動,手移動到劍柄上。眼前女子距自己還有很遠的距離,但隻一眼,她便察覺到了殺意。曲青君的手指剛碰上劍柄,刺魚矛子已經破空飛來。
她雙足一蹬,原地跳起,竟比刺魚矛子還要高出半分。那矛子從她腳底經過時,曲青君驟然下落——咔地一聲脆響,她踩斷了那根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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