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卓不煩,現場留下炎蛇劍。卓不煩這條命必須算在苦煉門和英則身上,浩意山莊和栾秋必然會因憤怒而決心将苦煉門徹底鏟除,栾秋必然會跟李舒決裂,他甚至會因為激憤而做出更不理智的行為。
“……栾秋。”李舒開口。
栾秋正仔細搓洗李舒的頭發,聞言低頭:“嗯?”
李舒很喜歡他靠近自己、認真聽自己說話的姿态和表情,忍不住擡手摸摸栾秋的臉。栾秋笑了笑:“又有什麼怪想法?”
“不是怪想法……我睡覺時做了個噩夢,夢見苦煉門的人殺進山莊裡,不煩出事了。”李舒說,“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會怎麼做?”
栾秋一愣:“隻是一個夢,不必認真煩惱。”
李舒不顧頭發還濕着,一下坐起身:“山莊就這麼幾個人,即便你想找苦煉門複仇,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誅邪盟必定會立刻建立,但你太年輕,誅邪盟裡還有明夜堂這種麻煩的幫派,誅邪盟裡的人是聽你的,還是聽他們的?”
栾秋笑了:“你都想的什麼呀?”說完讓他繼續躺下。
明夜堂很顯然是要插一腳在誅邪盟之中,這是大生意,也是大名聲。
到時候誅邪盟名義上是浩意山莊為首,實則事事都以明夜堂為尊。七霞碼頭、青松閣這些老大哥即便想幫浩意山莊說話,但浩意山莊本身勢弱,實在難以服衆。
而和浩意山莊有聯系、又有能力服衆的,便是曲青君的雲門館。
栾秋會向曲青君求助嗎?即便現在不會,但到了那個時候,情勢所迫,曲青君說不定又會想些别的辦法暗中逼迫。
“我老在想,她當年因為誅邪盟和浩意山莊到不了手而憤怒出走,另立門戶,為什麼今日誅邪盟重建,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沒在誅邪大會上露面,隻派了謝長春和金滿空。”李舒打了個響指,“我現在明白了。曲青君隻要露面,必定會讓人聯想到浩意山莊和曲天陽,這樣隻會讓浩意山莊獲得更多的同情和贊許,同時必定有人反複提起她背叛師門和長兄這件事。”
栾秋也聽得認真,帶一些笑意。
“所以她另辟蹊徑。”李舒說,“她要給浩意山莊制造一個必須向雲門館求助的困境,再故作大方地答應你的要求,這樣江湖上再提起她和雲門館,就再也不會說曲青君的不是,反而要贊她‘危難時刻摒棄前嫌’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不喜歡她。”栾秋說,“我也不中意她。但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李舒恨他被曲青君蒙蔽:“可是她對不煩……”他不能說出實情,又别扭又氣,腰都疼了。
栾秋忙為他揉揉腰上筋肉:“我知道你是好意,是在為我們山莊着想。”
李舒:“……”
他慢悠悠躺下來,心中驚詫:苦煉門門主為什麼要幫浩意山莊着想?
但找不到可以反駁栾秋的話,惱羞成怒:“混帳!”
洗完了頭,兩人坐在屋檐般的山壁下看雨。李舒餓了,栾秋變戲法般掏出李子。
“有肉嗎?”李舒歎氣,“快去給我找肉,我不吃這酸滋滋的玩意兒。”
說着還是拿起兩個開啃。
“山莊裡房子沒錢修繕,經常漏水。我本來不喜歡雨天。”栾秋說,“原來雨天也這麼有趣,并不讨人厭。”
李舒幼時呆在赤燕,被囚禁于煉藥人的藥谷裡,日夜服藥、吃毒。赤燕悶熱潮濕,也多雨,但那些雨給李舒帶來的盡是不愉快的回憶。他現在甚至都不大想得起細節。
後來被義父帶去金羌,那是個少雨的天地,能碰上一場豪雨,整個深谷的孩子都要跑出來接水、洗澡。
他很少和人這樣悠閑地,坐在這樣安靜的地方看雨。
“……對呀。”李舒喃喃道。
栾秋情動時十分澎湃激烈,但在外頭卻很收斂安靜。即便四下無人,他也不多動手腳,隻是勾着李舒的手指。
李舒卻想跟他再親近些,慢慢挪近,要仰頭吻他。
交換了一個淺吻,栾秋微微皺眉,似是苦惱。
李舒心花怒放:這人對我的戀慕,已然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實在樂不可支,心頭盡是輕飄飄的甜蜜。不料栾秋忽然長臂一攬,抱着他躍上樹去。
噓——栾秋豎起中指,示意李舒噤聲。
李舒後知後覺,聽見山道上傳來古怪的腳步聲。他心中一沉:自己居然連這麼明顯的聲響都沒有聽見,可見……可見這次的傷确實很重。他迅速找到理由,又迅速釋懷。
一頭褐色老牛,穿過被破壞的陷阱,慢悠悠地走了上來。
牛上坐着個衣衫褴褛的少年。
李舒與他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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