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牡英病情穩定了,并且吃了一碗瘦肉粥。李德仁質控工作完成,也結束了加班,走出了醫院的東門。
天空中已經烏雲密布,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布幔低垂下來。空氣中彌漫着濕潤的泥土氣息,這預示着雨水即将降臨。
最近李德仁的手機收到了好幾條黃色預警短信消息。遠處,雷聲隆隆,像是巨人的腳步在天空中行走,震耳欲聾。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趕路,李德仁也加快了腳步。醫院大門外面有很多攤販,有炒飯的中年平頭男人,賣烤玉米的頭發花白的老婆婆,賣李子桃子菠蘿的肥胖中年婦女,賣哈密瓜的瘦長的黃發青年,還有一個瘸了右腿的刷鞋匠。有些小販們開始收拾攤位,生怕雨水淋濕了他們的貨物。賣西瓜的年輕人大聲喧呵“包甜的無籽西瓜,十元一個,十五元兩個”。
而賣哈密瓜的看了看天上的烏雲,似乎也來了勁,“哈密瓜大甩賣,最後的了,十元一個,二十元三個”“機會難得……”。
李德仁走向賣哈密瓜的皮卡車,随手挑了三個,快速微信掃碼付款。因為小紫菀很喜歡吃哈密瓜……“幫您用兩層袋子裝好了,謝謝大哥”黃發瘦子青年熱情的說到。李德仁買完哈密瓜以後,步子變得更快了…
沿路的樹枝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幾個白色的塑料袋在空中飛舞……
一到家門口,李德仁敲了敲門,“紫菀,幫爸爸開下門”。
“還好跑得快,要不然就要變成落湯雞”李德仁暗自慶幸。
樓道外下起傾盆大雨。雨柱打擊在不鏽鋼防盜窗和鋼化玻璃上,響起了沉悶、嘈雜的聲音。雨水裡似乎參雜了黑墨水,給整個城市塗上了一層黑漆似的。窗外的景色已經模糊不清。
“爸爸,哇,你買了哈密瓜啦!我最喜歡吃哈密瓜了!”
“嗯,對你喜歡吃才買的,而且今天大促銷、減價了!”
李德仁想了一下,打算和女兒玩個數學遊戲,“我考你一個數學題,買一個哈密瓜10元,買三個哈密瓜要多少錢?”
“太簡單了,爸爸,三十元”
“那我增加難度,如果哈密瓜打折了,一個88元,三個哈密瓜一共多少錢?”
“這個我要拿筆算,8元8毛+8元8毛+8元8毛,24+2元4毛,26元4毛”紫菀用起老師教過的拆分法。
“挺棒,我現在去削皮、切哈密瓜。”
“等一下,先把這些衣服和被套枕頭套子收拾好”妻子打斷了他。
“剛收完衣服,就下雨了,還沒來得及折疊”。
“嗯,好的,紫菀,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折好,行不行”
“不行,爸爸,我想再玩一會兒,蝸牛好像沒吃果子”。
“那好吧,你不做事,等下不能吃哈密瓜了”
“我要吃,我要吃,我幫忙收拾晾衣服的架子,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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