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關鍵時刻,她背叛了她。
誰能想到巫族聖女身死之後還能順利誕下龍鳳胎,女嬰落地便沒了氣息,男嬰居然活着。
而她,面對着那個柔軟漂亮的小生命心軟了,沒有立刻捂死男嬰,怔怔看着長公主把他抱走了。
皇後大怒,她也不敢為自己辯解,本想以死謝罪,可皇帝喜得愛子,龍心大悅,把她從一個小小女官破格晉升為尚儀。
從此,她成了楊尚儀,也成了皇後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可以,誰不想活着呢?
楊尚儀自己都沒想到,她竟然在皇後眼皮子底下活了這麼多年,受盡折磨卻頑強地活到了現在。
冥冥之中,好像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支撐着她,苟延殘喘,幾次都沒死成。
人活着就有希望,時隔多年,皇後終于釋懷放她一馬,甚至還有可能顧念舊情重新信任她。
若皇後當真不計前嫌,她必然以其馬首是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想到這裡,楊尚儀心潮澎湃,忙着趿鞋下床,招呼素心道:“快給我更衣,我要去鳳儀宮謝恩。”
“鳳儀宮?尚儀您去鳳儀宮做什麼?”素心不解。
楊尚儀身形一頓,臉上笑容僵住,擡眸看向素心:“不是皇後讓内務府将冰室搬走的嗎?”
除了皇後,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素心臉上還挂着笑:“不是皇後,是安國公世子大鬧内務府,把陳公公氣得背過氣去,内務府才同意把冰室搬走的。”
“什麼?!”楊尚儀隻覺腦中轟然一聲,所有希望破滅,剩下的隻有痛苦和愧疚。
白玉佛珠順着無意識張開的手指滑落在地,“啪”一聲摔散了架,晶瑩油潤的玉珠四散崩開。
也顧不得撿那佛珠,素心忙上前扶住楊尚儀,楊尚儀再擡頭已是淚痕滿面。
她臉色灰敗,眼神空洞,似乎望着地面那串崩散的佛珠,又似乎什麼也沒看,隻盯着某處虛空發呆。
就在素心以為楊尚儀沒事了,忽聽對方大叫一聲:“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啊?”
說完“哇”地噴出一口血來。
那串佛珠是小姐出閣之前,老夫人賞給她的。
老夫人常年禮佛,不問世事,隻在小姐出嫁前賞給她一串佛珠,語重心長地對她說:“皇宮陰氣重,你帶上它,把佛祖藏在心中,邪祟就不敢近你的身了。”
她當時年紀還小,就問老夫人:“這麼好的寶貝,您為什麼不給小姐給我呢?”
老夫人慈愛地摸摸她的頭:“因為小姐身邊有你啊。我要你永遠陪在小姐身邊,時時刻刻提醒她,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即便貴為皇後也不要做那些虧心事,你可願意?”
她當時懵懵懂懂答應下來。
後來……她為小姐披荊斬棘,早把老夫人的話忘在腦後,她的手沾滿鮮血。
直到被小姐趕出鳳儀宮,收拾行李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那串被她壓在箱底的白玉佛珠。
從此以後,白玉佛珠再也沒有離過身,可她卻再也沒辦法回到小姐身邊,隻能眼睜睜看着小姐做下越來越多的錯事。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她不能再讓小姐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
淚水流幹,終于看清了散在地面的佛珠,她念了聲佛,喃喃低語:“小姐莫怕,若要下地獄,奴婢也會陪在你的身邊。”
可能是吐出了悶在喉間的淤血,也可能是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楊尚儀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還要精神幾分。
她讓素心扶着蹲在地上将一百零八顆白玉佛珠找齊,用原來的絲線穿好,打了幾個結之後緩緩纏在手腕上,擡頭問素心:“安國公世子怎麼忽然想起我了?可是誰對他說過什麼?”
素心驚訝地望着楊尚儀,半天才道:“其實安國公世子大鬧内務府,并不是為咱們尚儀局出頭。聽說是禮親王在他面前打了幾個噴嚏,安國公世子就去禮親王的院子看了,硬說是内務府的冰室放冷氣把禮親王凍病了,非讓内務府把冰室搬走。”
“咱們這兒離禮親王的院子那麼遠,冷氣根本夠不到。”素心笑得狡黠,“奴婢估摸着是内務府或者陳公公得罪了安國公世子,安國公世子氣不過,随便安個罪名折騰他們呢!”
素心進宮時間不長,自然不知道衛持火燒内務府的陳年往事,更不可能知道陳公公有多怕衛持,内務府上上下下躲都來不及,誰敢得罪他?
再說隔壁冰室,也不是陳公公說了就算的,她不相信衛持費這麼大力氣隻是為了折騰内務府。
“我沒記錯的話,薛贊善好像是跟着安甯郡主進宮的。”楊尚儀道。
昨天是很平常的一天,唯一不平常的,是薛寶兒大晚上跑來給她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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