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埋頭吸了吸鼻子,仍舊有點擰巴,他記挂着自己方才實在是太丢臉了,因為這樣一點莫須有的小事就哭出來,還在祁太安面前耍起性子。
那位年輕的夫郎跟着他的妻主早已經離開,祁晏望過去,反倒是攤販對着他禮貌一笑,笑容裡全是渴望他買她們家的香粉。
祁晏扭過頭,有局外人目睹了一切,更叫他難堪,他太清醒,又太想握住,就會适得其反,他自輕自賤,總以為自己配不上這麼好的愛,可祁太安早把一顆真心都掏出來給他了。
他不看祁太安,祁太安卻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她輕輕捧起祁晏的臉。
這樣的祁晏太生動了,睫毛上還挂着點點的淚水,比那夜他們互通心意、祁晏說他不高興還要生動。
祁太安喜歡這樣的祁晏,祁晏太過一闆一眼,認定了就跳不出來,想要相妻教子,擁有完整的家庭,這隻是一個男子的普通願景。
但祁太安沒有料想到,祁晏居然會為了她吃醋,還氣哭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祁晏不可能不開心,不難過,他隻是擅長隐藏情緒,就連陶葦杭冷落他,他也能瞞她好幾個月。
祁晏曾經說忍耐才是他的習慣,什麼都可以靠忍耐度過,别人欺負他,他忍,陶葦杭娶他是為了利用他,他也忍。
祁太安想到這裡,陶葦杭未必就是祁晏真心喜歡的,隻是那時流言紛紛,祁晏不想影響祁太安,才随便挑上了陶葦杭。
祁晏又最重情誼,選擇了,就不會再輕易改變,他能和不愛的人相敬如賓下去。
他忍得住,祁太安卻忍不住,特别是有了這個心思之後,祁太安湊近祁晏,他們有很多這樣靠近的時刻,咫尺之間,祁晏眨了眨眼睛,祁太安被蠱惑到,皇叔哪裡是二十七八歲的人啊。
陶葦杭肯定沒見過這樣的皇叔吧,祁太安幼稚地想,此時此刻陶葦杭不知道在哪片地裡開荒呢。
祁太安報複心極重,但要不是陶葦杭那麼快來招惹祁晏,她也不會一開始就動陶葦杭。
陶葦杭和謝一水都一樣,都是自取其辱,自讨苦吃。
而她如今佳人在懷,陶葦杭怎麼跟她比,陶葦杭那些字字句句,那些祁太安日日夜夜的夢魇,好像都在此刻淡去了。
隻要祁晏真心喜歡她,她什麼都能跨過去。
祁太安吻在祁晏額頭上,蜻蜓點水,但已經足夠暧昧,她還輕聲呢喃道:“阿晏,我最最喜歡你了。”
“旁人都比不上你。”
在祁太安這裡,喜歡有特定的名字,毫無保留地指向祁晏,她什麼都不在乎,她隻在意最後和她在一起的是祁晏。
更何況,祁太安瞥了一眼祁晏,誰說他們家阿晏比不上那些年輕的。
天子赤城,真心一片,祁晏悄悄地紅了耳朵尖尖,原也不需要解釋的,他又不是不懂事的少年了,他溫吞地答:“我,我都知道。”
他怎會不知道祁太安喜歡他,他就是,就是,忽然鬼迷心竅。
得到就會害怕失去。
祁晏已經夠無地自容了,祁太安還在不依不饒地問:“那怎麼還哭了?”
她心裡都知道,她就是想這樣問,有點惡劣,但她不在意,祁晏這個眼尾發紅的樣子實在是太誘人了。
好想好想,欺負他啊。
周圍人不少,祁太安将祁晏圈在懷裡,旁人都看不見祁晏的臉色,但祁晏仍然覺得有幾分羞赧,他求饒似的摸上祁太安的袖子,小聲地道:“别說了,我們,我們回家再說。”
祁晏顫顫巍巍,好像一個不小心,眼裡的淚又該掉下來了,祁太安哪能真把人給欺負哭啊,也是時候該回去了,不然趕不上顧昭然心心念念的家宴了。
祁太安環住祁晏的腰,“那就回家再說。”
祁太安的手放在唇前,嘹亮的哨聲響起來,沒過多久,要來接他們的馬車,就停在了河邊上。
原來馬夫一直在其他地方候着,隻等着祁太安的吩咐。
祁晏撐着祁太安的手上了馬車,馬車裡,祁太安倒是沒有再逗他,祁晏也在想别的事情——回了宮,要怎麼同祁太安說。
兩人一路無言,中間祁太安靠着祁晏假寐了一會兒,祁太安的眉眼精緻,京城裡想要入宮當她侍君的人并不少。
祁晏伸出手,想要摸摸祁太安的臉,但終究沒有放下去,祁太安卻忽然睜開眼睛,貼上祁晏的手,恍若小貓一樣蹭了蹭。
她的眼神很快清明,撩開車簾問馬車夫:“前面是不是快到一品閣了?”
“是。”
一品閣号稱有全天下最好吃的點心,但其實點心做的一般,有人投其所好送給過祁太安兩回,隻不過兩回,祁太安就吃膩了,要是祁晏來做,她吃個百八十回,乃至一輩子都不會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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