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皇宮,練兵場設在錦陽城邊界的遠郊,加之先前耽擱了許久,等到了她們練兵場外時,天上的金烏已經沒了大半,昏黃染上了半邊天。
此時确定了謝晏詞就在那練兵場中間的帳子裡,祝聞語緊張的手心布滿了細密的冷汗,許久,終于狠心下了馬車,聽着場内将士整齊劃一的口号聲,祝聞語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連腳步都覺得有些輕飄。
北齊軍大都是非京城戶籍,這的将士多半都是不認識祝聞語的,天色愈發臨近傍晚,見入口處幾個坐着插科打诨的士兵看了過來,祝聞語也顧不得扭捏,走上前先一步開口:“幾位軍爺,民女名叫祝聞語,有要事要承見皇上,還請軍爺幫忙通報一聲。”
那幾個士兵面面相觑,又反複打量了她幾眼,隻覺面前女子風姿綽約,端看一眼便知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
“姑娘在此等候,我去通報一聲。”興許是把祝聞語當成了當朝哪家貴族的女兒,怕真是誤了正事,一個士兵思索過後起身朝着練兵場内走去。
祝聞語堪堪松了口氣,那股子心慌減輕了幾分。
中軍帳裡,爐火燒的極旺,烘的屋内更甚春日般和煦,火光照在頂上,将整個帳中的擺設都映的輝煌奪目。
身着黑底軟甲的男子雙腿搭在帥案上,軟甲的左肩帶着金色的蟠龍紋飾,一直輾轉蔓延到腰間,那雙寒玉般骨節分明的手轉動着那枚傳國玉玺,稍許,像是厭了,随意的動了動手指扔回案上。
上好的藍田玉碰撞間發出的聲音讓下座的玄衣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千百年來無數人趨之若鹜的權利象征,此時就在那人手裡被視作垃圾一樣扔來扔去,他咳了咳開口:“晏......皇上,這玉玺您不能稍微輕拿輕放一點嗎......”
謝晏詞側目,又往後靠了靠,戲谑道:“你心疼?送你?”
曹裕自小跟着謝晏詞一起長大,後來又成了戰場上交過命的兄弟,即便謝晏詞如今稱了帝,曹裕在他面前也向來不忌諱什麼,被這一句話哽住,連連擺手,讪讪道:“我哪敢。”
謝晏詞嗤笑一聲收回視線,輕描淡寫的開口:“天下是朕的天下,不是這個死物的。”那話張狂,偏偏從謝晏詞口中說出,曹裕便覺得極對。
摸了摸鼻子,話題便被轉移了過去,曹裕一口氣幹了半杯茶,問道:“你打算何時回宮去,你如今已經做了皇上,成日住在這練兵場像什麼話,再說,你還記得你是有皇後的人嗎。”說到後半,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接話:“昨夜皇後去了榮王府,你知道的吧。”
謝晏詞垂着眼眉把玩着一隻玉杯,側顔越發俊朗清冷,漠然道:“朕為何要知道。”
曹裕又道:“别扯了,要是沒有你的默許,誰敢做那檔子事,不是我說......”
曹裕的話剛說了一半,帳外便傳來士兵的通報聲,得到應允,那士兵走進帳中單膝下跪,沖着謝晏詞道:“啟禀陛下,練兵場外有一女子求見,說她叫祝聞語,是否要帶她前來觐見。”
帳中頓然陷入一片沉寂。
還是曹裕先回過神,一股腦幹掉了剩下的半杯茶,傻愣愣的開口:“祝聞語,哪個祝聞語。”
那士兵視線慌亂,不知如何作答,隻能支支吾吾的道:“這,這,屬下也不知。”
“這京中還有幾個祝聞語。”謝晏詞不知何時已經坐直了身子,面上雖是一貫的冷靜自持,隻是握住杯子的手卻已然用力到青筋崩起,半晌,冷冰冰的抛出兩個字。
“不見。”
帳中此時的氣氛太過駭人,得到回答後,那士兵一刻不停的退了出去。
“想起末将帳中還有點事,就也先退下了。”謝晏詞此時臉色陰沉的可以結冰,曹裕也不敢留在這觸他的黴頭,幹笑兩聲,跟着那士兵後腳一同離開了。
“咔——”的一聲,那枚西域進貢價值連城的和田玉杯便碎在了謝晏詞手裡,細小的碎片在掌心裡劃出幾道血痕,有的甚至紮進了肉裡,可那人卻似不知痛般的越握越緊。
此時營外,天色又灰暗了幾分,祝聞語正焦急的踱步着,終于在探首間看到了先前進去的士兵身影,她急忙迎了上去,帶着禮貌的笑容問道:“軍爺,可以帶我去見皇上了嗎。”
“姑娘請回吧,皇上說不見您。”還沉浸在剛才的氣氛中,那士兵面色不虞,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祝聞語的笑容凝固在臉上,複蹙眉問道:“軍爺可有提到我叫祝聞語。”
“姑娘,我真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你這名字不提還好,一提,皇上臉色難看的吓死人。”士兵心有餘悸的回答道。
士兵的話讓祝聞語如墜冰窟,眼中耀目的光輝随着太陽的落下一點點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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