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妍坐着對賈敏彎腰道:“太太所言甚是,之前賤妾也問過老爺這個問題,隻是老爺說,他身居揚州巡鹽禦史之職,所以多有奉承之人為了奉承他,所以會對府裡的孩子大加贊賞。老爺也已經敲打過軒哥兒了,就怕他驕傲自滿,從此荒廢學業,所以即使曾府離家這麼近,也不讓他回府居住,跟着那些個同窗在一起學習、居住。”
“還是老爺想得周全,我呀?是白操心了!”賈敏笑道。
劉妍附和道:“是啊!老爺對孩子都是很疼愛的,前幾日還誇大姐聰慧過人,比軒哥兒更甚呢?”
賈敏臉上得意之色一閃而過,随後又有些不虞。
劉妍稍坐了一下,就告辭了,回到房中,才算松了一口氣。
劉妍走後,賈敏坐着一直沒動,林嬷嬷也站在她的一旁靜靜的呆着,好半天,賈敏才道:“還是娘親說得對,我以前還是心太軟……”
林嬷嬷趕緊安慰她道:“太太您隻是太單純了,沒有想得那麼深遠而已,隻是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我還是想要,隻是……軒哥兒和涵哥兒卻不能再姑息了……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那麼以後從玉兒名下過繼一個給林家也是可行的,此事母親已經答應了!為今之計,便是先促成黛玉和寶玉的婚事,養好钰哥兒,其他再提……”賈敏咬牙道。
林嬷嬷點點頭。
劉妍對兩個孩子也是相當在意的,給梓軒基本上被次見面的時候,就喝空間茶水,梓涵也是日日不斷地。而且梓涵習武也被提上了日程,每開始慢慢的教導起來。給梓軒送的東西,也是親自裝好,包好。打結的方法,東西的擺設都告訴梓軒,一有不同就讓他不要食用。
梓軒在曾老先生那裡也混得不錯,本來曾老先生介紹的時候就說梓軒是他的小弟子,其他人都不是很服,畢竟他們的父親或長輩也是師從曾老先生,梓軒現在的輩分不是生生高出他們麼?
後來有不服的暗地裡對梓軒都有些排斥,也有隔岸觀火的,隻是梓軒先是拿着劉妍給他的故事每日吊着他們,熟識之後就問他們原因,知道後苦笑不得的解釋道:“先生的弟子?你們不也是麼?剛開始的時候先生所說之時,你們不是還沒有跟先生學習麼?再說家父跟你們的家人皆是同朝為官,我怎麼可能會比你們的輩分長?先生教書育人不知幾許,初時所教弟子想必已經子孫滿堂了,我算什麼?一個稚子而已。”
大家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任他喊冤,最後去酒樓請他吃了一頓,給他賠罪才了事。
回來的得意的告訴劉妍的時候,劉妍心酸之餘,也歎兒子長大了。之後改寫的故事則加重了對情義的描述。
梓軒在學習的時候,并沒有向衆人隐瞞自己是庶子的事情,但是梓軒的故事,和不經意露出的武功,倒是讓衆人将他的外祖父腦補成一個文雅的俠士,隻是醉心創作,不理世俗,導緻早逝後,女兒無依,被迫與人為妾。再加上賈敏多年無子,林家嫡子體弱是出了名的,大家對梓軒倒是沒有輕視的意思,反而有些歎息,為何他的祖父要早亡呢?要是現在還活着自己也有機會學上幾手。現在梓軒的母親一介婦人,而且并沒有記住多少,梓軒的武功也不是頂好的,雖比所有人都強,但起碼教大家武功的師傅就比他好,也不是特别羨慕。劉妍曾告訴梓軒不準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所有的本事,不能顯得太與衆不同。梓軒照做後,也深感劉妍有先見之名。
孩子八個月以後,劉妍就不敢逞能給賈敏請安,每日盡量呆在房裡,去空間散散步,運運功。九個月的時候,劉妍想起林如海之前給她的保證,問林如海:“老爺可曾給太太說過這個孩子我要自己留着。”
林如海一愣,道:“等孩子生下再說吧!現在說時機不好,萬一惹怒了她,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劉妍點點頭,沒有說話。
林如海看兩人之間有沒有話說了,也沉默了一會,才道:“妍兒何時才能真正的諒解我?”
劉妍低着頭,摸了一下肚子,感受着孩子的孕動,才低聲道:“妍兒從未真正怨過老爺,隻是累了,隻是不知道該跟老爺說些什麼?不知道敢不敢再把老爺放在心上?我怕了……”
林如海上前攬住她,手也放到劉妍的肚子上,道:“算了,不勉強你,等孩子生下之後,你就知道了。”
劉妍靜靜地靠在林如海身上,閉着眼睛,心想:若不是你對賈家不放心,若不是我将孩子教養的不錯,若不是你隻有這兩個健康的孩子,輸不起,能是現在這個結果麼?早在那天聽完林如海講了林家的血淚史,劉妍曾經有些後悔,要是早知道這些,在嫁給他之前,自己隻消多拖些日子,想法子養好林如海的身子,也許賈敏早就懷孕,自己可能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地步。可是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之後,想着自己已經是闆上釘釘的妾氏,劉妍就覺得自己還是妄想了,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了,絕對比現在過得還慘。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不停往前走,至于前面等的是什麼,劉妍現在也說不準,隻是劉妍希望不倫發生什麼,都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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