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喜歡她還是讨厭她來着?這個口是心非的家夥!路知意跟隊一個月,第二個月開始參與救援行動。因為還是新人,她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駕駛。陳聲開始把她分配到别的機上,一般配備一個淩書成看着她,她主駕駛,淩書成主救援行動安排。也就是說她隻需要操縱直升機,淩書成從隊長那裡得到指示,該架救援機上的隊友該做什麼、如何去做,都是他需要決定的事情。起初路知意很緊張,因為救援行動總是發生在危急時刻,刻不容緩。這可跟開客機不同。她面臨的不是穿越雲層和冷空氣,不是氣流帶來的颠簸,更不是與飛鳥發生撞擊的危險。她需要适應各種極限操作,比如最大限度地将救援機懸停在海面上,比如靠近正發生火災、随時可能爆炸的船隻,比如此刻。暴雨天,早上還平靜優雅的大海似乎暴怒了。海水變成了深藍色,藍得發黑,像是濃郁的墨汁,一波接一波從遠方湧來,化作巨大的浪頭拍打着空氣。漁船翻了。船上的人穿着救生衣在海上若隐若現,時而浮出水面,時而被巨浪卷入水下。路知意艱難地操縱着救援機,海上可見度極低。暴雨傾盆,狂風大作,她大開着窗,不得不探出頭去看海面的場景,因為機窗玻璃全被雨水灌滿,什麼都看不見。她滿頭滿身都被雨水打濕了。這樣的巨浪,救援船沒法來,這片海域風浪過猛,翻船的可能性太大。兩隻救援機抵達現場,在空中盤旋,盡可能靠近海面。陳聲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ldo;兩名被困人員已經被浪頭沖散,我帶一号機去營救三點鐘方向的落水者,二号機負責九點鐘方向的落水者。&rdo;&ldo;收到。&rdo;路知意冒着大雨找到落水者,降低高度,懸停直升機,放繩梯。淩書成親自爬下繩梯營救被困人員。機上還有個羅兵,可今日天氣太惡劣,下去的風險太高,淩書成也選擇了自己去。路知意艱難地伸出頭去俯瞰下方,淩書成極為艱難地向下爬着。半空中,繩梯劇烈晃蕩着,沒有支點,淩書成的行動也受到限制,不得不緩慢而行。可海浪太大了,落水者轉瞬就被沖到了更遠的地方。橘紅色的救生衣起起伏伏。路知意不得不再三操縱飛機去追趕那個被海浪驅使着不斷改變方位的落水者。可瞬息萬變的浪頭豈是池中物?總也追不上。淩書成已經在繩梯上吊了将近十分鐘。再這麼下去,他的體力也會耗盡。路知意急了。她向陳聲彙報着實施狀況,耳麥裡沉默片刻,傳來他冷靜的聲音。&ldo;跟上一号機,保持十米左右的距離,懸停不動,準備接應。&rdo;她不明就裡,但仍回應:&ldo;收到!&rdo;随即向不遠處的一号機駛去。暴雨中,她隐約看見一号機也懸停不動了,耳麥裡傳來很低很嘈雜的對話聲,她辨别出來的隻有一句。&ldo;徐冰峰,你來。&rdo;這是陳聲的聲音。你來?你來什麼?她茫然地揣測着陳聲的命令。視線裡,一号機打開了艙門,有人系着安全繩,一手拉住艙門,半個身體都懸空,另一手使勁拽了拽繩扣,最後确認安全措施已就緒。他要幹什麼?路知意探出頭去,從淩亂的雨幕裡望向一号機。她看不清那是誰。隊員們都穿着白色制服,這麼大的雨勢,壓根看不出準備執行任務的是哪一個。是徐冰峰嗎?她心跳忽然加快了。耳麥裡卻傳來另一個聲音:&ldo;接到基地指示,目前海風吹往東南方向。二号機準備,浪頭太大,等隊長跳進海裡,成功與落水者彙合後,會被浪頭推向你們的位置。淩書成負責在繩梯上接應隊長,路知意,随時觀測隊長的位置,必要時緊急改變航向,務必讓隊長靠近繩梯。&rdo;風勢太大,浪頭太大,僅憑一架救援機難以完成任務,所以現在需要兩架飛機一同配合。路知意怔怔地望着一号機。風雨大作,天昏地暗。老天爺仿佛破了個洞,暴雨如注,而在她模糊的視線裡,那個攀住一号機艙門的人攥住了腰間的安全繩,縱身一躍,朝海面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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