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竹林中,有兩人在練劍,頭發高高盤起在穿着一身黑色直裰服,腰間紮條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着與生俱來的高貴,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一雙墨色如玉的眼睛望着另一人,對方俊美的臉龐,高挺的鼻梁,邪魅狹長的丹鳳眼,涼薄的嘴唇。長長白發絲用一根祥雲發髻随意的挽起,氣質清冷的師尊。
再次的十年後,蘇慕白雖不是真的凡夫俗子,但還是幻化出一頭白發,顯得他又老了幾分。
昔日的小顧墨澤已經長大了,而他答應那位女子的話也做到了,養了這孩子那麼久,倒是有些舍不得。
不過,雄鷹注定是孤獨的也是自由的,沒人能束縛着他。顧墨澤看着眼前人的臉龐,師尊越來越不像人了,反倒像那天上的仙子。顧墨澤分心了,而蘇慕白恰好一劍隻指顧墨澤“徒弟,出劍時萬不可分心。”
蘇慕白收起了劍放于身後,而顧墨澤抱拳道“謹記師尊教誨。”蘇慕白把劍收了起來,走到荷花池旁的小亭中,坐在了石凳上喝了一口茶解解渴。
顧墨澤也随着師尊來到了小亭中,望着師尊喝茶的樣子,安靜美好如同一幅畫卷。
顧墨澤這些年和司北玄一直有着書信來往,司北玄問候最多的是師尊,明明就是他救了司北玄,這樣的心思有些不妙啊。
他不可能一輩子和師尊呆在這個地方,前幾日司北玄托人捎信給他,聽聞玄靈宗要招收徒弟,原本他沒意想,但是師尊看了看,師尊道“徒兒,這些年為師教了你那些術法,你和為師對打,是打不出缺點,你得需要出去曆練。”
師尊都那麼說了,他再不去,就怕師尊又來一招把他攆出去。顧墨澤“那徒兒明日就出發。”蘇慕白看着顧墨澤許久,笑臉道“好。”
入夜漸微涼,顧墨澤在床榻上睡不着,看着窗緊閉,便打開窗讓風吹了些進來,望着府邸的一切。看着荷花池又發呆,師尊這些年一個人養育着他,他也和師尊相處得極好,可就是感覺有什麼在變,他也不清楚,他不懂他不清楚那是什麼。他甚至害怕那種心情。
顧墨澤看着荷花池,明日就離開了,師尊也會很多天都見不到了,顧墨澤從窗邊離開,走到自已的床邊的一個小花瓶旁,拿着花瓶往下倒立,從花瓶中拿起了師尊的畫像。
這是他乘着師尊睡着時,偷畫下來的,把那畫像當做寄托,自已放在包袱裡,這樣就可以每時每刻看到師尊了。
而蘇慕白一人在屋頂上飲酒,一言不發,看着天空上的月光,養大的“兒子”要出去曆練了。二十年前那女子的身影依舊記得着,這孩子,本尊會護着。可若是他護着讓他成長不了,那他就是毀約。
隻要他說出的話,便是要做到,蘇家之人都是信守承諾。蘇慕白借酒消愁愁更愁。
次日,顧墨澤早早就收拾好了包袱,起床為師尊準備飯菜,他這一走,也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師尊也不知能否照顧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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