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後我攤開包袱整理物品。一路行裝輕便,總之缺什麼買就是了。馬家好歹一方首富,我爹于财這方面倒對我從不吝啬。
仲春的天還有些小冷,我起身關了内間後窗。不一會兒竟下起小雨,聲聲打在竹葉松間。雨水自檐角滴落,有新回的燕子從雨幕穿進檐下。
我差不多理好東西,喝了口桌上冷茶。齒間蔓延苦澀味道,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正離家了。一窩燕子叽叽喳喳擠在一起,我不免想到爹娘、繼而想到祝應台和他娘。他們這時候在幹什麼呢,上虞也下雨了嗎,他們也會對着雨幕想到我嗎?
不過我還未收拾好心情開始專心難過的時候,一人低頭護着懷中書卷遙遙奔來。我全程注視他踩雨跑來、哐地撞開門,書卷不小心落了一地。他被淋得狼狽,衣衫貼着皮肉、烏發淩亂散開。他或許很冷,顫抖着撿起書卷,擡頭剛好與坐在窗前榻上的我對視。
我愣了愣,這人像是新鮮從水墨畫裡鑽出一般,好看、幹淨,眼神純潔清澈、像汪着一窩春水。
“你……”
我剛想開口問問是否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麼,卻被他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打斷了。我懷疑他要咳出五髒六腑來,下意識朝後縮了縮、生出些對病痨鬼的抵觸。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朝我揮揮示意無妨。他緩了片刻展開書卷,長長舒了口氣,這才笑着對我一揖:“在下會稽梁山泊,叫兄見笑了。”
我走下榻随意一揖:“上虞馬溫才。”
他眼睛亮了亮,帶出點真切的笑意:“原是故鄉人。馬兄也為周先生而來嗎?”
臉皮再厚我也沒好意思直說啊不是我為躲喜歡的男人來的,于是隻一點頭。這個叫梁山泊的看上去有點傻,信了,而且還挺高興的:“不瞞馬兄,此間同硯自四方來,言語習俗隔閡頗多。弟今見兄,喜不自勝!”
我意思意思接了句:“哪裡,是弟要依仗兄。文章經濟,多多指教。”
他聲音略大了些,高興道:“豈敢豈敢,萬望兄……阿嚏!”
梁山泊病了。
到萬松書院的第二天,我學會了如何喂病人吃藥。我實在不想搭理他,但一想這人他幫我理過房間、便不好意思不做些什麼。
其實我知道自己照顧病人很不耐煩還處處嫌棄,可這梁山泊看着我總像看着什麼厲害人物一般,叫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捏着鼻子勉為其難施手。一來二去我倆稍稍熟了些,我了解到他之所以冒雨奔回是因書院外地學生看他好欺負搶了他的傘,彼時我怒從中來、恨上這幾個素未謀面的同硯,便是他們害我照顧得他好苦。我馬溫才自睜眼起何嘗吃過虧,此番定要掰回。
約莫過了四日梁山泊便能下床了,而我自他身上惹了寒症大病一場。倒是他端水端藥跑了半旬,時刻不離左右,有時在我耳邊念文章有時談詩書,直教我昏沉間都無甚精力想家想那人。
後來先生從書院老人處聽說我的事迹大為贊賞。未曾想我馬溫才竟也有天做了回溫良之人,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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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完全是個不同的故事,但是尊重靈感來源所以還是算衍生,嗯嗯。
第3章
暮春将至,這個時節按理來說怎麼着我都不會乖乖在房裡閑着。今年偏因可恨梁山泊,害我停了咳嗽又打嚏,于床榻纏綿半旬,最後一批梅也匆匆謝了。我繞着書院後山清溪轉了半天,梅枝上半分花香沒留下。當天回去就有點不高興,不太想搭理那人。
“溫才?”梁山泊從書卷擡頭,面對我的臭臉露出不解神情。
我倆對過年紀,沒想到梁山泊看上去比我小隻因臉嫩得很,實際大我半歲。如此一來不方便馬兄馬兄地喊,我心裡也不太願意喊什麼梁兄賢兄的,最後索性雙方皆以名相稱。
“你怎麼不高興啦?”梁山泊輕輕問道。
扮什麼好人樣,你不就是害我困足房中的罪魁禍首?我看他那一臉無辜更來氣,除去外袍蹬了靴子往榻上一躺,背對他不接腔。
腳步聲響起,梁山伯上前拉過半疊絲綿被到我腰上,微涼手掌正反貼我額頭:“又難受了麼?”
我向内側身,半張臉埋進枕間。梁山伯剝了外袍踢掉靴子也躺下,一手環至我胸前。
“作甚?”我悶聲問道。
“是不是因為吹了冷風?”梁山伯前胸與我後背貼得極緊、說話間溫熱氣息灑向我耳後,我屈肘頂他,他哎喲一聲,道,“這又是怎了?前幾日不都這樣為你發汗麼。”
“反正離我遠點。”
梁山伯稍稍退開了些,複又貼上來:“不行,你再病了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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