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他淡淡地說,“請原諒我正在騎馬,不能向你的主意脫帽緻敬。”
莉齊被他嘲諷得頗為惱怒,但因為太困了,惱怒還未抵達嘴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隻能悻悻地說:“幽靈先生,嘲諷可不大符合你的紳士氣質。”
這一回,他頓了好一會兒,才古怪地反問道:“我?紳士?”
“是啊,你是一名真正的紳士。那種情況下,上帝都救不了我,你卻成功救下了我。假如我是個虔誠的教徒,我一定會感激上帝把你派到了我的身邊。可惜我不是,誰救我,誰就是我的上帝。”
對話到此結束,幽靈先生沒再說話。
莉齊也說不動話了。她困得不行,再加上頭上的鬥篷始終沒被取下來,眼前一片漆黑,困意不由更加洶湧,不一會兒,她就在身後的人懷裡睡了過去。
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感到手掌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兩隻手都被仔細包紮了起來。
她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摸了把腿側,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胡思亂想:“為什麼這裡沒有包紮呢?他是覺得不合适,還是不知道我這裡也有傷?”想了一會兒,暗罵自己太無聊。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你的腿怎麼了?”
“噢,天哪!”她吓了一跳,腦袋往後一縮,差點撞到旁邊的哥林多式床柱,“你沒走?”
“我怕你的内髒也受了傷,一直在等你醒來。”他回答,又問了一遍,“你的腿怎麼了?”
“沒什麼。”莉齊咕哝了一句,暗暗希望這個話題快些揭過。
話音落下,她的手腕被他扣住了。
牆壁上的燭光倏地熄滅了。
一個高大而強壯的身影籠罩了她。
明知道他對她不會有任何惡意,她卻還是因為他過于高大的身形而心髒狂跳——也許不是因為他的身形,而是别的什麼。但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完全無從分析。
“不要小瞧這種高度的摔傷。”他說,俯身下來,一隻手撐在她的旁邊,“就算你騎的是一匹小馬駒,那麼摔下來,也有可能摔斷脖子。告訴我,哪裡受傷了。”
氣息交錯。
他衣領上的烈性煙草味,令她微微眩暈。她曾在父親身上聞過這種氣味,這好像是一種極其名貴的黑色煙草,光是嗅聞,頭皮都一陣發麻。噢,父親……她怎麼能忘了父親,真是該死。
“這些天,你是去找我爸爸……”
“不要轉移話題。”他打斷她。
“哦,我沒有轉移話題,我是真的想知道……”
“告訴我,你哪裡受傷了。”他的口吻不容置疑,“我現在隻想知道這個,别的一會兒再說。我不想對你失禮,所以你最好主動告訴我。”
這人真是毫無斯文風度,讓人惱火。虧她還覺得,他是個真正的紳士呢!她憤憤地想,他就沒想過,她不想說是因為無法啟齒嗎?她已經算較為鎮定的了,換作其他女人,有身份的上等女人,恐怕早已暈過去了。
她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的,因為隻要和女人接觸過,就會知道——是了,他很有可能沒跟女人接觸過。
莉齊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惡作劇點子。
她一直覺得這人對她有意思,可他明明能随意進出她的房間,卻從未對她做過的逾矩的事情。最初,她以為他在裝模作樣,後來認為他是個紳士,現在想想,他極有可能是不知道一個男人能對一個女人做什麼。噢,無所不能的幽靈先生居然是個雛兒!她忍不住高興地竊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他冷冷地說道。
要是以前,她肯定會被他冷冰冰的聲音吓一跳,可現在,她隻要一想到他是個雛兒,就想嘻嘻竊笑。
莉齊眨着眼睫毛,朝他露出一對嬌美的酒靥:“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他一動不動。
她裝出生氣的樣子:“隔那麼遠,我怎麼好意思說?”
他這才垂下頭來。
“傻瓜!”她甜甜地咕哝了一句,不等他反應過來,用兩條胳膊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了上去。
她吻到了他線條冷峻的下巴,感到了他短而硬的胡茬。他似乎是風餐露宿趕到巴黎的,下颚上還有淡淡的汗味。換作其他男人,她早就一把推開,罵罵咧咧地去漱口了。可是,他的汗水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味,隻有鹹腥的鐵鏽味。過了十幾秒鐘,她才意識到,那是鮮血的味道。
他受傷了,卻一直沒有去處理,反而守在她的身邊,時刻關注着她,近乎迫切地關心她那點兒小傷。
這麼想着,她不由感到了一種陌生的、酸澀的悸動。這是一種她從未體會過的悸動,就像是第一次咀嚼煙草,辛烈的眩暈感直沖頭腦,心髒和血管都被刺激得怦怦跳動,連頭皮都有些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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