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廚房裡刺啦啦的油鍋聲一起,一股撲面而來的辣氣就宛如毒氣炸彈一般,在屋子裡怦然爆裂開來。
本來正趴在桌邊兒睡覺的小雲朵被嗆醒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腦門就因為過熱冒起了白煙,簡雲閑相對要從容許多,輕輕咳了兩聲之後,還是保住了面子上的體面。
易鶴野悄悄擡眼,輕笑一聲,從容地在辣味的空氣中入定。
沒過一會兒,一碗紅彤彤飄着辣油的面端上來。
簡雲閑皺皺眉,把送到自己面前的碗推給了易鶴野。
易鶴野擡手阻攔,面帶笑容:“你的。”
簡雲閑看着那厚厚一層的辣油,輕聲狡辯道:“我要的是最不辣的。”
易鶴野笑容依舊:“這就是,吃。”
簡雲閑翡翠綠的眸子裡露出了震撼的光,他屏着呼吸,掰開一邊的竹筷子,cha進碗裡撈了幾下,還是猶豫着沒有動口。
易鶴野的手指一下下輕輕點着桌面,笑意變得危險至極:“吃啊,機器人還怕辣嗎?”
簡雲閑聞言,悄悄放下筷子,然後也笑道:“易先生看樣子确實是不怕辣。”
易鶴野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家夥又開始内涵他是機器人了,于是有些生氣起來:“我看你是不會吃辣吧?”
請他吃整個D區最辣的面條,目的就是近距離觀察他吃辣時的微表情。
機器人模仿人類制造時,往往更多注重一些複雜的情緒反應,而這些最貼近生活的不起眼的細節,卻時常有可能被忽略。
吃到辣味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牽涉到了很多機能反應,從面色、眼白、表情等等各方面,都是極有可能露出破綻的。
這一出,算是易鶴野抽空對簡雲閑的一些小試探。
看着面前人面露難色卻又強裝嘴硬的樣子,易鶴野宣告自己赢了這一局。
他回頭對老闆說:“另一碗不用做了,錢我照付。”
轉頭,又把那家夥一動未動的面條挪回自己面前。
“簡先生,模仿人類不是那麼輕松的事情。”易鶴野一邊說話,一邊拿起桌邊的特質辣椒粉,又呼啦啦往面條上撒了厚厚一堆,“繼續為難你我覺得必要性不大,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并不是靠着直覺瞎賭,你在我的眼裡和外面那群機器一樣,全身都是破綻。”
“在你們所謂‘内核判斷法’拿出合适的度量衡之前,我的這一套法則永遠不可能過時。”
易鶴野先是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拿出奶粉條兒,給自己泡了一杯牛奶,接着擡頭看着簡雲閑,揚了揚手裡的筷子:“學好了,人類吃辣的樣子。”
易鶴野吃東西速度很快,但不算粗魯,舉止表情中,甚至還帶着他一貫的冷漠和木讷,面對眼前這麼一堆恐怖的紅油,他就這麼面不改色地埋着頭,就着牛奶悶悶地吃了一整碗。
看起來像是個反面教材,因為他比假裝會吃辣的機器人看起來還像是個機器人。
但簡雲閑仔仔細細看着他的眼角、鼻尖兒還有嘴唇,看着這些被辣到微微泛紅的地方,還有他起了一層霧的眸子,罕見的沒有再調侃他。
而是等他吃完收拾好東西,跟他一起起身。
正當他在琢磨這開口,吃好喝好的易鶴野擡起頭,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走,請你吃點别的。”
仿佛剛才的試探完全沒有存在過一般。
簡雲閑悄悄看着他,隻覺得這家夥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恐怖。
出了門,簡雲閑随便挑了些口味清淡的飯團果腹,不得不承認,易鶴野這一遭讓他失去了胃口,卻又更刺激得他對這場較量充滿了期待。
此時,夜幕徹底拉下,D區熱鬧的夜文化也開始展露頭角。
兩個人從粥鋪走出來之後,一堆穿着奇形怪狀的人從面前擁過,有染着彩虹頭發的,還有畫着煙熏妝的,他們一個個手裡拿着破爛吉他和貝斯,還有人扛着音響背着鼓。
帶頭的是個穿着露臍裝高腰褲、滿身鉚釘的短發姑娘,她拿着話筒,口中唱着曲調怪異的歌,在人群中高調穿過。
小雲朵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又忍不住探頭想多看一眼。
易鶴野說:“這是遊街樂隊,炸街的,也可以當成是街頭乞丐,都是些腦子不正常的窮鬼。”
這評價确實不假,跟在他們隊尾的,就是個拿着大麻袋找人索要“門票”的,有捧場看熱鬧的會丢幾個硬币,不想掏錢的,這家夥就直接上手揪着人家的衣領一頓肮髒怒罵。
這麼連坑帶搶的,走了半條街下來也攢了淺淺一小層硬币。
口袋伸到易鶴野面前時,簡雲閑以為他要先發制人把人塞進麻袋裡,沒想到他卻像是準備好了一般,不知從哪兒拿了個面額不小的紙鈔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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