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皺着眉,繼續向前趕路時,身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慌亂零碎的腳步聲。
一扭頭,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童正捂着口鼻,面色痛苦地朝他跑來。
就在易鶴野下意識彎下腰,準備伸手扶一把時,小孩子“咚”地一聲,撲倒在自己面前。
易鶴野一把給孩子從地上撈起來,他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剛想給小孩戴到臉上,就看孩子一陣劇烈的抽搐。
“咳咳……咳!!”
一口鮮血噴湧在易鶴野的面前,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小孩子抽動着的四肢就漸漸沒了動靜。
死了。
易鶴野有些震驚地半跪在屍體面前,動作凝固住了。
大約是遊戲的緣故,小孩子的體溫冷卻的非常快,易鶴野怔怔地看了這軟下來的小身子,直到被他冰涼的觸感驚到,這才一口悶咳出聲,趕忙把呼吸面罩戴了回去。
易鶴野自認為是個情感寡淡的人,此時他也沒有多少悲傷,隻是覺得腦子嗡嗡的。
人類死在自己面前的畫面,他還是不太能習慣。
就算他知道眼前的孩子隻是遊戲裡的一個虛拟角色,但這不妨礙他還是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沒有能夠埋葬的土壤,隻能把那孩子的身體靠在牆邊,幫他把衣服理好,便起身匆匆離開。
他抿了抿嘴,想叼一根不點燃的煙。隻是這是在遊戲裡,他不能這樣做。
他起身的一瞬間,不知是幻聽還是确有其事,易鶴野仿佛聽到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一聲連着一聲,像是在互相競賽,比一比誰先咳出血來,争一争誰先能把肺咳出個打洞。
這樣的聲音讓他又一次想到小孩唇角邊的鮮血,那鮮紅的一片像是一片火海,将年輕的身體火化。
在這樣的咳嗽聲中,易鶴野覺得自己的肺也像是藏了一隻貓爪子,拼命地撓着,逼着他咳嗽,一直到咳出血來。
可怕的聯想讓易鶴野的情緒産生了劇烈的波動,他狂奔着從那街道間穿梭。
他打着透視手電,看見一排排無人駕駛的汽車噴湧着和煙霧一樣顔色的尾氣,看見遠處的天空中,煙囪的頂端連着漆黑的烏雲。
這和D區的現狀沒什麼兩樣——無法阻止的污染,帶着酸味的雨,和永遠嗆人的空氣。
在擾人心神的咳嗽聲中,易鶴野打着手電、頭也不回地朝前跑,隐約看見前方不遠處就是霧團的盡頭,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一步、兩步……易鶴野沖出霧團的一瞬間,也摘下了防毒面具,
正當他打算毫無顧忌地享受着眼前的新鮮空氣時,面前的畫面,讓他不禁一陣作嘔——
易鶴野記得很清楚,這裡是曾經B區最大的人工河,後來因為各種複雜原因,被填平成為了商業街。
而眼前,沒有被填平的人工河内,流淌着不是澄清的水流,而是一團團翻湧着粉色泡沫的粘稠液體。
這條人工河曾經是B區市民唯一的飲水來源,此時正翻湧着難聞的異味,讓易鶴野又一次戴上了防毒面具。
水流污染,好像曾經也爆發過,那時候易鶴野年紀還小,對這件事情的印象也緊緊停留在文字叙述上。
此時,一隻頭上長了巨大瘤子的烏鴉,正重心不穩地低着頭,喝着那粉色的水,一邊,一隻長了兩個腦袋的貓,正趴在排污管道口睡覺,在水源不遠處,一窩粉色的老鼠各有各的模樣,他們似乎共享了器官,但是被打亂了随機發放,有的有三隻眼睛沒有嘴,有的鼻孔長滿了一整個背。
這裡奇形怪狀的畸形生物,讓易鶴野覺得反胃不已——這些皮肉變異的黏膩質感,比靠着想象力張牙舞爪的機器人惡心太多,他扭過頭,不願再看那水源一眼。
此時,身後的新聞再一次響起:
“嚴重的水污染事件,造成了生态嚴重失衡,大量新生兒出現畸形……”
“近期,大量市民出現眩暈、反胃、視力下降、情緒波動等症狀,據研究,該症狀的集中爆發,可能和近期存在的嚴重光污染有關……”
“如今,噪音污染已經成為城市居民自殺的首要元兇,噪聲也成為導緻精神衰弱、躁狂症狀的重要原因……”
“前不久,一起生化藥劑洩露事件備受關注,據悉,該事故已經影響到了周邊居民的生存質量,本台記者沒有采訪到願意出鏡的受害人,據了解,所有受影響居民已自願搬離B區……”
一聲又一聲的報道,讓易鶴野仿佛看了一遍走馬燈,這些新聞他或多或少都有些影響,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就在他惶惑之時,面前的畫面突然切換,他像是被卷進了一個白色的漩渦,接着,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條筆直的長廊,長廊的盡頭是一扇關着的大門,而他的兩側則是一張張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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