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寒答完,才發現在姚鏡珩的溫情下,自己的自稱已不自覺改作了我。
“我也被兄長騙了過去。”姚鏡珩仿佛沒有察覺到,也笑,“那些人估計将此事報與我父親與姚斯涵了。”
溫止寒正色道:“他們在王府中插了很多眼線麼?”
姚鏡珩答:“府中奴仆,我的人和他們的人大概對半開吧。”
溫止寒這才知道姚鏡珩的處境有多艱難。
溫止寒再問:“王方才同修文說了什麼?”
姚鏡珩答:“我同修文說,若我父親問起,便說我在偃都翻查舊案時查到此案,發現其中多有蹊跷,兄長向我拜年時,我與兄長聊過幾句。修文在卷宗中是作為死者出現的,我感到疑惑,因而傳喚他,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吧?”
溫止寒笑答:“王果真反應過人。”
至于真卷宗,的确也是這樣記載的。溫止寒當時确在偃都公幹,當晚也的确住在琳琅坊。
姚鏡珩這麼安排還有一個原因——在太康,每位皇子十五歲束發禮後,都要下放到具體部門進行曆練,這段曆練期短則三年,長則五年,至于去的哪個部門,全憑抽簽。
而姚鏡珩三年前去的便是負責司法審判的大理。
姚鏡珩在小時候就明白,自己不能鋒芒過露,如此容易被他父王和他皇兄們視作眼中釘;但他也不願意一輩子庸碌無為,盡管那樣他父兄不會感到威脅,但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若要做到如此,最好的辦法便是有一項格外突出的專長,而這一項專長不可關乎為君之道。
那時姚鏡珩就盯準了兩個領域——農業和司法。
他也曾學習農學,但聽夫子講學時他就明白,他聽進耳朵中的不是知識,是催眠曲。
從此他放棄了農學,一頭鑽進冤假錯案中,年僅十七便被稱作“青天殿下”。
姚百汌因此提前結束了姚鏡珩的曆練,讓姚鏡珩代替司酒管理郡縣。
沒想到他治理的地方除了衙門的卷宗差點被翻了個稀爛,冤假錯案平了不少以外,其他方面橫豎看起來都隻能說得上是無功無過;若與其他官員一同參與考課評定,能評個中中已經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姚鏡珩笑了兩聲,算作是對溫止寒誇獎的回應,他道:“我的确翻閱了偃都的大部分卷宗。撒謊就該真假參半才顯得真。”
這件事至此便算暫告一段落了。
兩人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終還是姚鏡珩先開了口:“萬獸祭時我與兄長說的事,兄長考慮得如何?”
溫止寒冷不防問:“若王登基,想頒布的第一條政令是什麼呢?”
姚鏡珩即答:“廣尋天下能人異士,改良五谷,使之少害豐産。如此百姓不僅可以免于饑餓,豐年還可賣糧增收。”
溫止寒一時愣住,他設想過對方的無數種回答,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姚鏡珩說完才反應過來,這是溫止寒在探查他是否心系于民,隻不過角度另類些罷了。
姚鏡珩又道:“兄長若是怕青蓮教會毀于我手,我為兄長獻上一計。”
溫止寒道:“願聞其詳。”
姚鏡珩道:“若是設如虎符那樣的令牌,并設子母牌。兄長持母牌,我持子牌。母牌可調集信衆,而子牌則需配合母牌才可調集信衆。”
溫止寒沒想到,姚鏡珩對青蓮教如此了解,他在此刻幾乎可以斷言,姚鏡珩一定掌握着一個無孔不入的、收集信息的機構。
溫止寒在為姚書會刺青時與姚書會說的不過是青蓮教的一小部分狀況。
在太康,因藥材昂貴、醫工水平普遍低下,許多普通人家都病不起,民間流傳着一句俗語“有病不治,常得中醫”(意為:生了病哪怕不去治硬扛着,結果也跟找個中等水平的醫生來治差不多)。
求醫無門便求神是大多數人的做法,更何況在許多人的認知中,生病是因為鬼怪在作祟——譬如瘧疾,民間普遍認為是“瘧鬼”在作祟,而“瘧鬼”是夭折的孩子和各種冤死之人變成的。因此,治療許多疾病在多數人看來,便是同鬼怪在做鬥争。
因此比起請效果不明的醫工治病,許多人病了更願意找個背着草藥囊算卦袋的遊方術士,治病驅厄同時進行。
當年元嬰就是以這樣的路子開始的。
他舉着專治疑難雜症的幌子,自稱蓮仙,戴上青蓮面具往鬧市一杵,用法術、咒語為人治病,常常藥到病除,有時甚至不藥而愈。
元嬰治病常因他人家貧而分文不取,如此一傳十,十傳百,他也因此被奉為活神仙。
許多外地的百姓不遠千裡來盛京找他看病,他便和溫止寒商量着,又派出十餘人到外地為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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