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止寒敗下陣來,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慢悠悠地道:“在我這裡。”
姚書會驚得險些跳起來。
溫止寒笑了一聲,這小孩兒還是定力不夠,隻要輕輕一戳,就能把裝出來的老成皮兒搗得稀碎。
“想看?”溫止寒問。
姚書會點頭。
“紋在我背上,但要沾酒才能顯現。”溫止寒指了指門外,“你若能想到個要酒的法子,我就給你看。”
屋中兩個人,一個是受了重傷的大司酒,一個是出身漠北的貌美伶人,怎麼看此時要酒都不适合。
但姚書會偏偏就有辦法,他也笑:“我便說溫酒官興緻來了,要玩點兒新鮮的。讓伶人試藥這個說法夠新鮮嗎?”
藥指的是讓人長生不老的丹藥,早些年三足鼎立時楓亭十分盛行,甚至有一群人專門為達官貴人試藥,被稱作“藥人”。據說藥要用上等的琥珀酒送服,才最有效果。
溫止寒在心中感慨,姚書會不愧是在九黎王府泡了十八年的纨绔,果然會玩。
但他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服了軟:“修文你是想用酒擦傷口,讓我好得快些麼?”
姚書會打了個哈哈,催促溫止寒快點往下說星圖與此次刺殺的關聯。
溫止寒卻将燭台拿起,靠近了案桌。他的另一隻手沾了些茶杯中的水,在桌上留下幾個點,道:“這就是星圖。”
姚書會快将眼睛貼到案上,他觀察許久,才謹慎開口道:“我總覺得這星圖有些眼熟。雲舒背上的圖是怎麼來的?”
溫止寒道:“我也覺得如此,但始終未能破解,約莫是與星象、卦象有關。”
“星圖是繪制在竹簡上的圖,原件的确在楓亭滅國時燒毀了;楓亭的大巫被俘,為了活命複原出了星圖。我成為颍川内應時,你父母托我多留意星圖中的奧秘,他們本想将複原了的原件交給我。”
“我拒絕了他們。其一,我怕星圖丢失;其二,我也怕那張星圖被人發現,從而推斷出我與颍川的人有所聯系。盡管被發現了我也有脫身之法,但終歸要麻煩些。于是我便讓我的酒人在我背上刺下這張圖。”
“在姚斯涵出生時重明鳥背負的那張星圖,我可以确定它是假的。真實的星圖隻有颍川有。我懷疑蕭修平已經知道我身上有真的星圖,隻需要我将星圖呈給姚百汌,他将很難逃掉姚百汌對他欺君的懷疑。”
姚書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蕭修平難以确認你究竟有多少關于他制造異象的證據,再加之懷疑一但開了頭,姚百汌對他的信任勢必會不複當初,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故而他對你痛下殺手?”
“此為其一。”溫止寒答,“早在幾年前,姚百汌就動過廢姚欽铎,立姚斯涵為太子的念頭,而如今姚斯涵就要及弱冠,姚百汌應當很想将太子之位送給姚斯涵當成人禮物。此時隻需姚欽铎有點什麼過錯,姚斯涵的太子之位就來得名正言順了。”
“你是說,這次刺殺是姚百汌安排的?”姚書會語氣焦急地問,“那雲舒再回朝堂豈不是很危險?”
“不會是他。”溫止寒笑答,“姚百汌一時半會找不到像我這麼好用的人。能替代我的、無需力排衆議拔擢的,朝中隻有蕭修平。我不曾有過兵權,但蕭修平有過。有兵權又有實權,權利就會失衡;權利一但膨脹,人很難不多想。”
溫止寒啜了一口茶,繼續道:“我并無親人在宮中,也不涉奪儲之争,在他的試探中更是對兵權再三推拒。就算喜好斂财,也還算有度,隻收在朝官員的。皇帝認為我野心不大,不過德行有虧,一心隻想做佞臣。況且我早就把朝中官員全得罪光了,當君主,有人服嗎?”
“但蕭修平不同,他看似剛正不阿,與各位官員相交甚笃,又有後宮盤根錯節的關系。所以姚百汌不會容忍蕭修平坐到我這個位置上,那樣他日日難睡安穩,他會擔心有朝一日太康易姓。”
姚書會複問:“蕭修平的狼子野心姚百汌也知道麼?”
溫止寒點頭:“蕭修平做的很多事姚百汌并非一無所知,隻是他作為外戚,又是他最看好的孩子的外公,姚百汌倒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姚書會略一思索,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姚百汌若執意要扶持姚斯涵上位,那姚斯涵即位之初勢必勢力不穩,那時最需要親人的支持。
姚斯涵的親兄弟隻有兩人,廢太子姚欽铎不成為姚斯涵的仇人姚百汌都要燒高香了;姚鏡珩勢單力薄,姚百汌一定會擔心他這位小兒子無法成為哥哥的得力幫手。到那時,蕭修平浸淫官場多年所打通的關系就派上了用場。
姚書會答:“我明白了。既然蕭修平和姚百汌都是要姚斯涵當下一任皇帝,那兩人理應彼此信任,為何蕭修平還怕皇帝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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