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書會投完,撈起面前的酒,喝光,便又肅立在溫止寒身後。
姚鏡珩探究的眼神始終沒離開過,但姚書會沒露出什麼破綻,他也就未再發難。
溫止寒這時又拍了拍手,十位擊缶的少男少女重新從各個方向走了上來。
他道:“這是臣要獻給王的高等酒人,請王笑納。”
能化作人形的酒稱作酒人,酒人由釀酒師所釀制,釀酒師擇其優者成為酒官。酒人與酒官本該是相互成就的存在,但酒人卻是相當于奴隸的存在,被默認作釀酒師的所有物。
酒人分為三六九等,無自主意識的酒人如同傀儡,是最劣等的存在,與釀酒師締結精神契約後被用來集結成軍隊,往往扮演“犧牲者”的角色;能簡單思考的酒人次之,那些酒人大多用作他人的奴仆;高等酒人與人無異,擁有足夠的智慧,飲食起居也如人一般。
姚鏡珩眼神一亮,大多數釀酒師傾盡一生都無法釀出與人無異的酒人,隻是這酒人認主了嗎?
溫止寒似乎知道姚鏡珩所想,道:“請王為這幾位酒人刺上刺青吧。”
往酒人身上紋刺青是掌控酒人的手段,刺青原料以取掌控者的血為引;隻要刺下,那個酒人永生永世不會生出背叛之心。
若違背主人的命令,就會變回普通的酒;而釀酒師若選擇将不聽話的酒喝掉,就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
故而大多數釀酒師難以抵擋這樣的誘惑,都會為自己釀造的酒人打上屬于自己的烙印。
因此,刺青成了辨認酒人的重要依據。
姚鏡珩問:“無功不受祿,溫酒官為何忽然贈孤厚禮?”
溫止寒答:“王剛及弱冠,又被聖上賜了偃都為封地,臣身無所長,隻能贈王以酒人。”
姚鏡珩颔首:“取刀來。”
取血的器具被放在青銅托盤上拿了上來,姚鏡珩用袖口将刀擦得锃亮,他握住刀刃,血一滴滴從刀鋒上滴下,流進青銅彜中,妖冶的血色配上莊重的銅金色,碰撞出一種詭異的和諧。
溫止寒不經意間轉了個頭,被姚書會的臉吓了一跳。
姚書會原本白淨的臉上布滿了紅疹子,看起來很是吓人。
溫止寒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輕聲對對方道:“修文,你先行下去吧,以免驚擾了貴人。”
“是。”
那頭的姚鏡珩已經取完了血,奴仆正跪着幫他包紮手上的創口,他顯然也注意到了這裡的動靜,問溫止寒:“修文何故如此?”
溫止寒見姚書會看起來還算清醒,決定走一步險棋,他賭一把姚書會醉得不太厲害。
他向姚書會揚了揚下巴,讓姚書會親自解釋。
姚書會向姚鏡珩行了一禮,道:“阿奴自小如此,今日為了不拂了王與溫酒官的雅興,故而飲酒。”
姚鏡珩揮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姚書會剛走到回廊,還未走出後院,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宴會自姚書會被擡下去後,就沒什麼針鋒相對的戲碼了;姚鏡珩似乎消了疑心,宴飲過半後招了樂工來玩樂,倒也飲了個酩酊。
溫止寒心中擔心姚書會,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好不容易捱到宴會結束,向姚鏡珩辭行:“九黎王府臣已帶王熟悉過了,臣晚些便回京城了。王與臣就此别過吧。”
姚鏡珩屏退了衆人,問:“想必溫酒官也看出孤在試修文,如今孤不妨直說了。修文與姚炙儒之子姚書會除了聲音相仿,還有些不經意做出動作亦相同。孤不知溫酒官因何緣由包庇罪臣之子,但孤還是要提醒溫酒官一句,與蛇同謀,焉有其利?”
溫止寒還未答,姚鏡珩又道:“此話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再不會有第三人知曉,隻是往後若有所托,還望溫酒官不要推辭。莫須有也是一罪。”
溫止寒愣怔半晌,才答:“是,臣謹記。”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溫酒官後會有期。”
姚鏡珩的謀士狄青健一直站在門外侯着,溫止寒走後,他穿過回廊兜兜轉轉來到後院,撐開傘,為姚鏡珩遮擋未停的滿天飛雪。
“王,成了麼?”狄青健問。
“孤向來無往不利,但所要讓溫止寒為我們所用,為時尚早。”姚鏡珩回想着溫止寒的一颦一笑,曲着手指敲桌笑道,“馴服毒蛇,才有意思。”
*
宴會散後,溫止寒回京的馬車早就等在了九黎王府門口,他鑽進去,看到了滿臉殷切的姚書會。
溫止寒本憋了一肚子氣,怨恨姚書會擅作主張前不與他商量,但看着那張起滿麻子的臉,不知怎的氣就消了大半。
對方到底比他小了五歲,換做自己五年前遭遇這些事,未必能比姚書會做得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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