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也是看明白了,文官集團還是防備着他們這些武勳的,雖然還沒徹底搞清楚這次聚會究竟為何,但已經防備上了。
他們顯然已經對賈政表現出來的力量有所猜測了,但就是不說,為的就是占據主動。
畢竟這件事是武勳組織的,那肯定是要和他們談條件的,他們當然要動點心思了。
而北靜王也是老狐狸,畢竟年齡在那擺着呢,直接就将傳授的事情說了。
這可不是洩露機密,他是有算計的,他和皇帝商量好了傳授,但傳給誰那可就有的說了。
畢竟賈政也是勳貴出身,雖然崇拜通過科舉考試的人,但教誰還是不教誰,肯定還是他們這些勳貴決定的。
賈政雖然自诩讀書人,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要考慮整個勳貴集團的利益的。
這件事,就算是皇帝,也不好多說什麼,最多就是安排幾個皇家的人一起去學習。
這樣的情況下,文官集團想要掌握這種力量,那是必須讓步的。
而且還不僅如此,這種力量還是文官集團必須掌握的,他們都說自己是文壇領袖,代表着天下的讀書人。
但結果卻是,家被偷了,文人最重要的力量,浩然正氣,居然是武勳領悟的,這不就是打臉嗎?
現在到底誰代表着天下的讀書人?當然是掌握了浩然正氣的人了,所以他們必須盡快掌握浩然正氣,為了這件事,讓步也就讓步了。
果然北靜王說後,一衆文官再次交頭接耳起來,兩個閣老和幾位尚書一起,商量了起來。
時間也沒有用多久,朱閣老就直接起身,對着賈政行了一禮說道:“多謝賈師為我等展示浩然正氣,以後還請賈師不吝賜教,學生朱伯蘇拜謝。”
賈政見此,雖然已經被驚呆了,但也不敢受這一禮啊,下意識的就是側身一躲。
一來這位可是閣老,文官領袖之一,不知道有多少徒子徒孫當官呢,可不能得罪。
這二來嗎,朱閣老年齡在那擺着呢,人家已近古稀,和賈代善是同輩之人。
要是平時見了,如果朱閣老态度好一些,賈赦和賈政,都是要稱一句伯父的。
這第三當然是場合問題了,這麼多文武官員看着呢,他敢受着嗎?那是找死。
信不信賈政今天受着,明天就得有幾百個人彈劾他,哪怕認定他掌握了浩然正氣。
是以還不等朱閣老行禮完成,賈赦和賈政已經小跑到了他的面前,趕忙将他扶起。
這時賈赦說道:“閣老嚴重了,舍弟隻是有一點點成就,怎敢在您面前妄自尊大?”
“再則我等皆是小輩,實不敢如此失禮,還請閣老海涵。此次也是我等見識淺薄,舍弟突然領悟了這種力量,不敢妄自認定究竟是何力量。”
“是以才想着,請諸位前輩與同僚前來,共同見證,然後确認究竟是何力量,也不至最後埋沒了。”
賈政這時也是趕忙說道:“是啊是啊,閣老您真是折煞學生了,您是文壇領袖,學生恨不能在您面前聆聽教誨,實不敢如此失禮。”
“學生讀書天賦太差,都不曾通過童生試,也就是知禮守禮,幾十年如一日的堅持,才僥幸領悟浩然正氣的。”
“學生如此不堪,實不敢受閣老之禮,學生去了國子監,定當傾囊相授不敢藏私。”
說着賈赦和賈政已經一揖到底,他們雖然沒有受剛剛那一禮,但他們可不敢有半點不還禮的心思。
這一禮,不管朱閣老受不受,他們兩個的姿态必須拿出來。
說來也是朱閣老手段高明,他堂堂閣老,又是古稀之年,今天這一禮,不僅讓他掌握了主動,還能名傳千古。
有這一禮,武勳就算掌握着學習名額,也不能讓他吃虧,必須對他一視同仁。
而他這一派如果掌握了浩然正氣,那就等于他們的家族,也同樣掌握了,這就是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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