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荻想起徐燈那副死氣沉沉的臉就覺得逗。
她跟姜遠這個大哥的關系還算不錯,他們家是重組家庭,共同的父親歲數挺大了,姜遠都快三十了,她媽是姜遠媽去世後再娶進門的,大小姐一個,習慣頤指氣使,不過心高氣傲也是标配,虐待繼子這種事情她是不屑做的,但對自己的女兒卻活像要虐出什麼來,嚴格得讓人毛骨悚然。
第一次當媽天生的母性也沒養出來,像個培訓班的老師,企圖培養出一個優秀的商品,展示在櫥窗上,等過路人發出驚歎聲。
工藝品姜荻在親媽這樣監工下居然還沒養出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她私底下衍生的面目像是另一個自己,做盡了表面人生不敢做的事情。不過在親媽面前還是維持得相當好的。
姜遠停車的時候姜荻先進了家門,保姆阿姨已經做好了晚飯,她父母已經坐在餐桌前了,姜廣業還是很疼小女兒的,“小荻過來,坐爸爸身邊。”
姜荻乖巧地喊了聲爸,看着對面冷着臉的女人,用一副讨好的神情喊了一聲媽。
愛菁女士嗯了一聲,她坐姿都跟别人不太一樣,活像在什麼社交場合,稍微松懈就會被别人看不起。
她嫁給姜廣業的時候二十四五,現在人到中年,年輕時的心高氣傲與日俱增,她像個城堡裡的公主,即便年華不再,依舊全副武裝,即便面對家庭,還是要穿着一身冰冷的盔甲,吝啬每一個面部表情。
她的嗯讓姜廣業皺了皺眉,長得就喜慶的男人貧寒出身,看上去就很接地氣,跟許女士站在一起一點夫妻相都沒,仇人也算不上,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一樣。
“等會補課去啊?”姜廣業在家的時間很少,家業越來越大,即便有兒子幫忙,也連軸轉,他親自給姜荻盛了碗湯,“累不累啊,你媽真是老給你報這麼多班。”
“謝謝爸,”姜荻笑了笑,她低垂着眼,像一朵嬌貴的花,低聲說,“媽媽也是為了我好。”
回應她的是許愛菁的冷哼和一句“知道就好”。
姜荻依舊笑得乖巧。
他們家吃飯會突然沉默是司空見慣的事情,許女士信奉食不言寝不語,吃個飯隻聽得碗筷碰撞聲,空曠得有些可怕。
姜遠上了一天班也挺累,打算吃完就去休息,結果飯還沒吃完,就聽到姜廣業說:“小遠你好談個女朋友啦,這麼大歲數了,我可想抱孫子了。”
姜廣業小的時候在南方長大,口音都是軟的,加上長得富态,更像個普通人家的父親。
姜荻礙于在親媽的眼皮底下,不然早咬着筷子欣賞他哥那一臉的“以後再說”。
她爹嘴巴很煩,跟她那話少的媽結婚這麼多年,居然也沒學到老婆的一星半點的寡言,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她在心裡為戀愛危機的陳新塘點了根蠟,正準備吃晚飯上樓給對方打個電話報備一下情況,院外就走來一個人,站在門口不好意思地沖吃飯的一家笑笑,“那個,叔叔阿姨好,我媽讓我來給你們送點吃的,剛烙的蔥油餅……”
姜荻在心裡笑暈了。
陳新塘家跟她家相比倒是真正的溫馨,他媽是個全職太太,一天到晚搗鼓吃的,他爹是搞娛樂業的,養出的兒子倒是鮮肉過度,還有點過于賢惠。
送餅的美少年在把盤子遞到姜遠手上就跑了,姜遠坐回桌,問姜荻:“小塘是很怕我麼?”
姜荻:“沒有啊。”
他恐怕是想吃了您。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許愛菁女士突然看向自己的女兒,“聽說你在跟陳新塘談戀愛?”
她沉着臉,不過平常也差不多這個樣子,隻有在生意場上才會假笑幾下,姜荻小時候還挺怕她的,大了都是裝出來的怕了,她搖了搖頭,無辜地說:“沒有啊媽媽。”
倒是她爹笑了兩聲,“陳家那小孩挺好的,相貌也周正,這個年紀談戀愛最好了,省的到你哥這個年紀還要相親,讓大人頭疼。”
姜遠:“……”
沒滋沒味地嚼着餅。
“你知道什麼!”許女士反駁她丈夫,“她這個年紀最重要的就是素質培養,學習、興趣愛好一樣都不能落下,哪裡能分心談戀愛!”
姜荻看着她媽開始單方面說教她爹。
他爹就是生意場老油子,對自己老婆的教訓完全随意,附和地很随意,一副“你年紀小我不跟你計較”的樣子。
許愛菁更是生氣,拍了拍桌子就走了。
姜荻喜聞樂見,還煞有其事地問姜遠:“哥,好吃麼?”
姜遠點頭,“顧阿姨手藝越來越好了。”
這種氛圍不太好的晚餐在姜家實在是稀疏平常,姜荻沒受半點影響,吃晚完後拎着書包跟陳新塘會和補課去,結果一開手機看到陳千盞給她發了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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